云音无奈，只好拿起一把薄扇，缓缓来回扇动。她心想，这可好，她又起女的活计了。

嬴政又挨近她闻闻，皱了皱眉，“上还是一酒味，到今天还没有散掉！快去洗一洗。”

她到了寝，嬴政已经用完了午膳，正拿着一本书简在看。

云音被他纠缠半天，有受不了，正好遵命退。

广，不然闷在里，什么也不知。”

云音上前，替他除去黑绣金的外袍，取金冠，只留一件白中衣。并服侍他躺到了榻上，脱了靴，给他盖上被褥。

云音回到居所，用把洗了几遍，还用了一淡淡的香料，确定没有酒味了，才又去当值。

云音默默在他边侍立。他看了一会儿书，放书简对云音说：“今天倒有些困倦，想小歇一会儿，你来服侍寡人午休。你是司寝，这也是你的职责所在。”

这男，是个迷一样的人，有很多副面孔。在人属面前，他很冷酷；在重臣面前，他是一副贤明的样；今天云音发现，他还有孩气的一面。不过人都是复杂的吧，就连云音，也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矛盾重重。

他看着云音，拍拍榻上他边的空，笑：“你也躺来歇息吧。”

嬴政闭上睛睡着了。云音仔细看着他，十多岁的时候，他比自己还矮半个，又瘦又小；现在长得那么大，个几乎比她一个还不止，材魁梧、肩膀宽阔、手臂壮，力气也大。她和他初重逢的时候，是完全认不他来的。

周围一片安静。云音扇了一阵，也犯起困来。她昨晚喝多了，没有睡好，今日起得又早，休息得不够。她打神支撑了一会儿，没撑住，迷迷糊糊地靠着榻边睡着了。

嬴政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休要用奉承话来糊寡人！以后你如果要去，带上一个侍从。寡人国事太忙，等有空，也可以带你游玩。”

云音看他睡着的样，很安详。他的睫很长，不知是有风，还是他在动，他的睫在轻轻地扇动；他的脸，也长成了成年男的样，有些糙，因为经历得多，似乎带沧桑；他的嘴边，还有一丝笑容，倒有几分当初少年的觉。

云音笑：“我不过在咸阳城里随便逛逛，不会去偏避的地方。大王治的国都，路不拾遗，夜不闭，哪里会有什么危险？”说咸阳夜不闭，那是夸张了一，但是秦国法度森严，治安是很好的。

云音摇：“我不妨碍大王休息了，”说着想退去，他却说：“你留来，天气，给寡人扇扇风。”

云音笑着应承，他今天还算好说话。

嬴政在她上找了一阵，没有找到腰牌，又听她说了这话，心想她可能真的喜去，又想起少年时，她也很在街市上闲逛，就笑：“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寡人问起你咸阳的风土人，你说不上来，可是欺君之罪，”他又说：“就算这样，你一个女独自去，也不安全。遇到危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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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音苦笑，难得他还记得她的职责，她的职务早就偏了。司寝女官，本不用整天近伺候秦王，她现在的，除了自己的差事，还兼了贴侍和黄门侍郎的活儿。不过和他也没有理可讲，反正他吩咐什么，自己就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