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最近还好吗？”念问着。

念想，自己一定是个很脆弱的人，害怕孤独，害怕被抛弃，才会拼命去讨好超群，她想，如果不是白萍总撺掇超群惦记段宏给的钱，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待他，白萍也一样。大概是过小被抛弃，让她天生带着不安全，才会渴望依赖，渴望被。

段宏的绪终于稳定来。最开始志给他打电话说看上念的时候，都要吓死他了。此时听到女儿说不会再理会那个男人，心安稳的同时又不免嘲笑那个男人的失败。

仝年完全没想到，重复了一句：“你来N城了？”

念掏手机给仝年打电话，直接说：“我现在在N城。”

段宏心大好，被女儿一声一声“爸爸”叫得更是熨帖，便问：“什么事儿啊？钱花完了的话爸爸再想法给你。”

段宏说：“不要笑爸爸，爸爸还不老，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念笑得泪都快来了，她说：“多希望爸爸能见见他啊。”

念噗嗤一声笑了，说：“我的钱够花，你上次给我的钱我都存在银行了，以后你要用也可以问我要。”

“爸爸，”她说，“谢谢你。”真心实意的。在她成长的路上，还没有谁为了她还不曾遇到的危险这样紧张过。或许是为父的天，又或许是自觉多年的亏欠，她不知别的父亲是如何看待女儿的，但她觉得段宏对她格外好。

“嗯，”念想了想，说，“是个很好的人。”

段宏补充说：“有机会一定见见他。”

“呃？”念一楞。

念说：“他对我很好，我也见过他妈妈，是个很慈祥的阿姨，我们很合得来。”

“好啊。”段宏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这种机会。

“好。”念说着，心里知，这个机会不知会现在何年何月了。但是段宏有这份心，她已经很动。亲，说到底，也许什么都不能为你，但它存在着，就已经是很深刻的安了。

“是嘛。”段宏心里升起小小的嫉妒，但还是说，“他对你好吗？”

直到双脚踏上N城的土地，脚是花完全不一样的地砖，边经过的人群讲着音稍有差异的方言。这里比她长大的M城要小，建筑也要矮小陈旧一些。天气比她离开M城时更加阴沉，有一种雨雪来的前兆，但是她莫名喜这里。

“爸爸，”念说，“跟你说个事儿。”

里还是很兴的。

“爸爸，”念说，“我有喜的人了。”

段宏听了心里滋滋的，人都说儿女是讨债来的，他所接的家庭中，被女败光了家业的有，年纪不小依然啃老的也有。看看那些人，再看看自己，人中年，找回失去的孩，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可是那孩依然这么懂事。

段宏楞了楞，问：“是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就好。”段宏说，“如果那小敢欺负你，爸爸帮你打他。”

念想像了一段宏跟仝年的形，笑声，但还是说：“好的，爸爸。”

“是，”念说，“有些文件需要你

结束和段宏的通话，耳机中重又开始播放刚才未完的歌曲，耳边飘着悲伤的歌，念的心却是安稳的，她希望这火车快一，再快一，到达那个城市，到达那个人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