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又不是叫你正式来！在礼拜排演之前我会想办法，叫你代演一会怎么样？你就当自己是就好。」女王不耐烦地说。

「小纪，你上。」

习齐瞥见女王用手背抵着颚，以他从未见过的专注表看着：

望向纪宜，

罐蓦地回过，就像剧本里所写的一样。但是在文字时，习齐完全不觉得这一瞥有什么可怕。然而现在，在舞台上，在罐的凝视吓，习齐觉得自己彷佛被蛇盯上的老鼠，全的细胞都在呼喊着逃亡。

「虞老师，我说过了，我一辈都不会再踏上舞台。」

我有一把剪刀。

「是……是的。」

纪宜似乎相当意外，他放手上的纪录和原笔：「老师，你知我不可能。」

习齐脑袋一片空白，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剧本写些什么了。舞台旁的阿耀嗤笑了一声，但是菫和纪宜都专心地盯着舞台。

习齐被那声巨响给震慑，想都不想就接上剧本里的惊呼：「啊……！」

竭诚请问你一件事——

罐直起了，挂着黑圈的双眸在习齐前瞠大，唇角勾起扭曲的笑，

为什么，我剪不断这个垃圾场里的任何东西？

习齐低低尖叫一声，整个人坐倒在地上，罐在他细白的颈侧举起了右手，当然是没有拿着剪刀，但习齐却觉得利刃就贴在自己的颈动脉旁，他可以受到铁的冰冷、还有Tim充满望的吐息：

「学长……」菫学姊坐在对面，有些惊讶地睁大了。

习齐大为惊讶，他看向旁边的阿耀学长：「怎么回事？学长他不是演员吗？」

阿耀瞥了他一，

习齐看着纪学长，他的态度相当，而且女王对他好像也不敢过份相。抓着七的发碎碎念，这时候舞台边缘却有了动静，习齐看见罐学长踏着大步向他走来，

罐的步伐非常非常慢，踏舞台线的那一刻，罐忽然跌了一，彷佛喝醉酒的人一样，往一边倾斜到极端，又迅速往另外一侧倒。然后他用惊人的大力踢了排练室的墙一。

鬼告诉我，只要我想，我的剪刀可以剪断任何东西。文件、纸币、上市的票、东欧的骨瓷，还有染了女血的床单，那边城市里丢弃的、遗忘的一切，我通通可以用这把剪刀剪断。我曾剪断我的妻、我的父母，剪断他们的手、他的脚，他的心肝肺胆，她肚里看着我笑的胎儿。但是阁，竭诚地请求你告诉我——

他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一步，察觉他行动的罐晃了一，一秒却笑了起来，像是坏掉的弹簧般猛然朝他扑来。

他听见罐说，习齐不由得退后了两步，那是剧本里的台词。习齐接来应该说：我会尽我所知的回答，先生。但是他却一声音也发不。罐朝他近的氛围令他窒息，彷佛真的在路上遇见了企图剪断冰箱的疯。

「你不知？小蟹他是剧场设计研一的学生，以前是女王带的，这次负责我们剧场的设计，还有灯光和的统汇。他从大四那年就发誓再也不踏上舞台一步，天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