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梧桐树，黑衣黑裙黑纱覆面的女站在那里，她静静地望着他，一双剔透的如冰，黑得沉冷，黑得深邃，黑得刺骨。

尽如此，他还是没有办法憎恨母亲，他没有办法……

在他心里，虽然残留着许多别扭和不舒服，但理智上，他不恨梁锦。造反是死罪，更何况这么些年，母亲利用和纵血阴教、清衣族犯多少罪孽，平民的死伤，将士的鲜血，甚至包括怂恿梁效，还有梁喜……即使母亲不是凶手，也间接造成了罄竹难书的惨案，这些他都没办法原谅。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再在梁都呆去了，所以他心灰意冷，他想要离开这里，现在，梁都的每一寸土地都会让他觉得窒息。

间的事，你始终都是我的儿，这是无法改变的，这个事实我始终都接受，从未排斥过。瑞王府，我说过给你就会给你，即便是现在，你也无须任何顾虑。”

梁停住脚步，他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迈开步，走向回香，他站在她面前。

梁的心里忽然涌一阵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酸涩，他和梁锦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他知梁锦不讨厌他，但他也知梁锦不喜他，对他，梁锦履行了作为父亲的义务，替他把握了人生的大方向，所以他才长成了在外人看来而优秀的瑞王世，然而在上，他们是没有交的。梁尊敬梁锦的战功，崇拜梁锦的威名，他曾希望成为像梁锦一样的瑞王，但他崇敬的仅仅是瑞王。这是第一次，梁深刻地觉到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尽有许多无奈，许多怨恨，许多懊悔，但是在心深，父亲是希望他过的好的。

“是我想要去龙黎，请父王成全。”

“谢父王成全。”梁恭恭敬敬地向梁锦磕了一个，慢声。

梁低着，沉默了一会儿，他跪来，跪在梁锦面前，轻声：

梁锦望着他，眸光似乎有些复杂，但是仔细看，却看不他有什么绪，仿佛一样平静。他看着梁从地上站起来，转，要离去，这个时候他开，低声说：

“阿，父王这一生过许多错误的决定，因为这些错误，许多年里都过的很糟糕，你不要像父王一样，过去了才知懊悔，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别让自己的心太难过，父王让你生来不是为了想看你难过的。”

他不恨父亲，也不恨母亲，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不应该存在的，是多余的……

“等你想清楚了，你可以随时回来向我报仇。”回香开，说，她的声音依旧沙哑，语气却很淡，如，听不任何绪波动。

“我对父王说了，我要前往龙黎戍守。”

然他终究还是走了，什么都没有说。

二人沉默了良久，梁抬起，低声：

除了执意迎娶林嫣的那一次，梁锦还从未见过梁在其他事上如此固执，他望了他一阵，动了动嘴唇，说：

梁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愣了一，他蹙眉，看着她说：

忍耐着无法排遣的窒闷，梁步履沉重地走院门，抬，心脏猛地一沉。

“虽然我还没有找到，但是，人的一生应该有比复仇更值得去的事吧？”

梁有难过。

“知了，我会向太殿提由你领兵去龙黎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