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可来了，婢总担心会有人过来，要是被发现就完了！”贻川拍拍舒气，“虞选侍可还好？”

不多时，门嘎吱一声开了。

第十三章在线.

“抱歉，选侍担心传染才人风寒，说才人心意她心领了，还请才人速速离去，以防被外人见了落了实。”桦儿说得不卑不亢，其主人的品行教导可见一斑。

贻川望了望王鄞，叹气：“才人何苦把这种事惦记着，看重极容易吃亏啊。”

…”贻川抱怨着，估计是对那冷冰冰的肃玉殿有了阴影。

王鄞一颔首，顿了顿说：“且当日我俩一同被打冷禁足之时，我亦曾答应她，来之后如若再度得必然在圣上面前替她开脱，毕竟父亲与她父亲同病相怜。我们之前亦有不少交，虞天熙被陷害，又被设计了两次胎，着实可怜。”

王鄞没计较，左右环视着：“你家选侍呢？”

虞天熙所在的凌霄轩极为偏僻，甚至被经年的荒草淹没，不注意看本发现不了还有这么一个荒僻的所在，传闻到了夜晚还有被冤死此的女鬼的啼哭声，煞是骇人。发放俸禄的太监也不愿多往这里来往，因此想必虞选侍的生活愈发难过。

王鄞淡淡一笑不言语。

贻川睛一亮：“才人是要去探望虞选侍吗？当年她因不满皇后所为，没听才人劝，又是嘴又是打闹的，罚得比才人还重，此时应还有个一年的禁足才能来呢。明明那么温柔贤惠，竟被到了如此境地，可见后是个吃人的地方！”

了门，王鄞心中无比辛酸。回望望这小小一间轩阁，当日风光与如今落魄，起伏跌宕，心态万千。

“才人这是放长线钓鱼。”贻川幡然醒悟，笑着附和。

话已至此，王鄞只好叹气说：“罢了，让你家选侍安心过着，如有机会我定会帮助选侍早日来。”

王鄞摇摇说：“没见着，说是患了伤寒，这失势的嫔妃连太医都叫不到。我没料到，本可以带些药与她。”

虞天熙的嗓依旧清明婉转，绕梁三尺，想来是并没得什么伤寒，只是怕王鄞见到她落魄模样而已。

因被贬冷除了发放资的太监，任何人都不能探望，因此王鄞让贻川站在门外守着，留意人经过。自己则冒了险，侧了布了不少蜘蛛网的栅栏。

桦儿缓过神来，：“选侍这几日冷冷的有些不快，还容婢先去禀报一声。”说着恭敬地作揖，抬脚便往厢房走。

“鄞才人？”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亮亮地从巷里传来，惊喜十分。

唱的是半阙，这本是虞天熙得时与皇帝同作的一曲小调，当时王鄞还受皇帝所邀，为这调填上了词。这本是极为快的调，颂的是日男女一见钟之事，令人意洋洋，一扫暗霾。如今突然听来，却更是悲戚无比，让人慨万分。

“那么婢代选侍先谢过鄞才人。”桦儿双膝地，朝王鄞磕了个。

“鄞才人？”虞天熙的贴婢女桦儿正在吃力地从天井中提着，一布旧衣，还打着不少布丁，一见到王鄞推开了门，惊愕地松了手，好容易打上来的桶噗通掉回井底，想来估计许久未见到衣着鲜丽的人了，愣愣地竟忘了行礼。

“你倒是有见地。”王鄞略略一笑，又补充，“虞天熙父亲原与我父亲是同僚，同样也是被宰相所害。她那时也是祸不单行，只不过吃不了一时之亏，耐不住罢了。皇后不好对付，多一个人更好布置。”

见王鄞言语中带着伤怀，贻川正准备安几句，耳边幽幽转歌声飘来。

走冷一带，又回到方才的三岔路，午时早已过了许久，贻川肚饿得咕咕作响，王鄞亦没好到哪里去，于是两人便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王鄞望一一脸委屈的贻川，笑着说：“也不尽然，只是路过罢了。”见贻川迷惑不解，王鄞又说，“还记得被皇后拉的虞天熙吗？”

没想到，这觅路上横杀个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