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了两碗。

说穿了，你早就不是林百川了。

光是这样，他就觉得很满足了。就算杜知书一直把他当作毫无思想意识的行尸走肉来看待，把他当作工来使唤，他也觉得无所谓。

真的以为留了个纪念给杜知书，他就会记著你吗？人并非因为睹才思，而是先有了，才被赋予意义。

林百川啊……你果然是太不识好歹了，你难不知你现在所用的，是原本早该腐化的？你的时间，也许是阎王爷在翻看生死簿漏了一才得来的，你的受，其实本就是不属於这个人世的产。

他自己用的小利石作了克难的工，然後开始著手刻著那对狮木雕。

小狮在手中渐渐成形，只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忧烦，空已被填满，他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专注，好几次刻到自己的手肉上……

终究林百川还是把小狮给完成了。

如果自己本就是有害的，那炖得再多的汤，为他补得再多，又有什麽意义？

第一碗，回应杜小蝎希望能天天为他蒸的要求，这一碗，蒸得

狮吉祥，又勇敢，他想带给他的小蝎好运和更多的勇气。

本来他想个十碗让杜知书吃个够，但转念一想那没节制的小要是一气把十碗全吞了，说不定会拉肚……

肉被划开却没有血的，看起来比鲜血淋漓还要吓人，就像是一张张咧嘴笑的，呵呵呵嘲笑他的徒劳……

将蒸端到锅旁的扁平土台上摆著，望著蒸，彷佛看到杜知书每次吃蒸时那狼吞虎咽又馋又满足的表，想著，心一丝的酸涩过。

有时趁著小士睡著时摸摸他的额，他的脸颊……真的忍不住那喜的绪时，乾脆就了他的睡然後把他抱在怀里在前仔仔细细地吻遍他全……

好几次他都想著乾脆自己离开找个地方等死算了，他能够这样像个人似地活动思考都是因为杜小蝎，一但离开了他，应该很快又会变回尸一，一也不麻烦……

人和僵尸，本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那块总是让杜知书红著眶痴痴凝望的玉，装载著杜知书对他师兄的思慕，而自己留了对狮，装载了什麽？

什麽时候变得贪心许多，变得那麽不满足？

师父说他手巧心玲珑，学什麽通什麽。可是林百川自己知，他只是一个閒著没事，心中又没任何杂务忧烦的人，因为极度空又极度专注，所以没什麽能难倒他的。

不当纪念，至少可以让杜知书拿去换钱，保住他那半块玉，那份自己怎样都得不到的思慕。

当个沉默的僵尸，装作没有自己的思想，静静地陪在这个人的旁看著他的喜怒哀乐，顺从地帮著他完成他要求的事，偷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帮他一把……

说不定和杜知书在一起久了，还会对他的健康产生什麽不良影响？什麽阴阳的说法林百川没涉猎，但好几次两人完事後相拥而眠时，熟睡的杜知书光著在他怀里冻得发抖，那光景看在林百川的中，心一片凄凉。

这几天，他一路就想著这些事，越想越心惊，不敢走得离杜知书太近，休息时也不敢坐得太近……

轻轻的吻，唇与唇的紧贴，杜知书当是渡气，却不知对林百川而言，他渡著的却是千丝万缕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