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川突然说话了，他抬起，将一直拿在手中作业的东西递给杜知书，杜知书接过一看，是一对小巧玲珑的木雕狮，雕工巧，连狮嘴里玩的脚踩的小球，上都刻著细细密密繁复的纹路，简直令人不释手，程度远胜杜知书这辈看过任何的木雕……

玉在装罈前就被掉包了，裹著红布放罈中的，只不过是一块形状大小都和这玉相仿的石……

「……」杜知书怔怔地站在那，手中捧著那对小狮，他知林百川是要让他拿这对狮去卖了换些钱，这样就不用为了要卖不卖那半块玉而伤脑筋…….

「林百川，你怎不乾脆凿一个骨灰罈给瘸用？」小鱼乾不知人间疾苦，在一旁

「拿去。」

「把玉收好。」

这事主家不知，师父也不知，天知地知之外，就只有他和师兄知了。

可是，他上真的半分钱都没有了……瘸的罐骨灰罈该怎办？除了这玉，他还有什麽好卖的？难不成要卖鱼乾？

玉和狮，他都舍不得卖啊……

「这又是什麽？借我……」

师兄的手段细腻捷，要不是像他这种几乎睛时时刻刻都盯在人家上离不开的花痴，本不会有机会察觉师兄在那上动了手脚。

小鱼乾八成是三分钟度那种个，破铃玩没几就腻了，扔一旁去，又开始觊觎杜知书手中那半块玉。

「嘛…….？」小鱼乾察觉了杜知书不怀好意的光来，警戒地退後一大步。

杜知书对那块玉，真是又忌妒又羡慕……人，个没人的人，还不如当块没生命的玉，能够被师兄那样喜著的玉，能够和师兄那麽亲密，受著师兄手掌和脸颊的温度，听著师兄低低耳语，被师兄温柔的对待著……

向来对任何人事都显得一副兴趣缺缺的冷淡模样，那一池寒泉般傲清冷的杜若，却难得地对那块玉展现了几近於迷恋的喜。

这块玉也是其中之一的宝贝，它本来应该跟著它的主人一起被包著红布放罈里，埋另一块风宝地，从此不见天日的，但现在却在他手中，还残缺不全。

他所有的烦恼，在林百川的旁，就不成了烦恼。他所有忧虑的，百川哥哥早早就想著怎麽帮他解决了……

「走开，没你的份。」什麽东西都可以借，这可是他的宝贝……他好几次饿到都吃草啃树了还舍不得拿去典当换钱买东西吃的宝贝……

他将玉贴地藏著，在师父不在或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他就会将那块玉拿来，在手中细细把玩著，用指腹反覆抚摸著上的纹路，握在掌心著著，有时甚至会拿到脸颊旁用脸颊轻轻地贴著，用谁都听不见的无声细语对著那块玉说上一两句，那表令人吃惊地温柔……

师兄的玉，百川哥哥的小狮，著那个小布包，杜知书的心中开始征战了。

杜知书默默拿了布巾，把那块玉和小狮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块，包好……

一路上，一有空閒他就坐在一旁低忙著的，杜知书还以为他在对自己不兴……可原来他忙著的，不是为了别人，却还是为了他杜知书。

孙传著，而大多数是要等枯骨捡完包上红布罈之後，一并装去锁了。

这种极致的小玩意，随便拿去市集上站著卖连铺都不需要摆，定也能引一堆人，卖个好价钱……

玉不是他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