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叱利昆的声音，呼延骓看向那被他抓在手里的铁棍，忽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说完话，不等有什么动作，被可敦派没再燃烧的王帐为大可汗寻一件面衣裳的妾抓着一东西，走了来。

然而，只是一铁棍，她立就联想到大可汗的死，所有的目光立即集中在了她的手上。

听着活生生的人被埋坟墓时发的惨烈叫声，阿泰尔脸发青，有些作呕。

大可汗生前并未留什么遗言，依照戎迂的习俗，可汗的位自然要由特勤来继承，戎迂如今只有一位特勤，便是叱利昆。

他看了看人群

戎迂的丧葬礼俗，最早脱胎于吐浑。早年也曾守着“以其尸置于山树之上，经三年后，乃收其骨而焚之”的规矩。

“这个不急。”叱利昆开说话。

呼延骓也知那些传言。那些落在上的目光，他不在意，只是看着叱利昆。

他们一个代表了大可汗一脉，另一个代表了呼延一族。

众人散去，为可汗之，无论嫡庶还是继，这时候却都必须跟着过去。阿泰尔并未发现什么不妥，满心沉浸在父汗突然去世的悲痛之中。连怀六甲的赵婳，这时也只能陪在一旁。

女人的话有些莫名。她手里拿的是铁的棍，看着有些沉，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东西似是铁的，记得王帐里从前没有这东西。”女人颤声说，“会不会……会不会就是这东西害死了大可汗？”

呼延一族。

唯独呼延骓，越发清醒地看着一切，召来泰善，仔细叮嘱一番，方才再度面向几乎认不模样来的大可汗。

此后有一年，草原爆发瘟疫，这样的丧葬礼俗弊端暴，瘟疫迟迟不灭。最终还是因汉人大夫发现戎迂的丧葬形式，使得得瘟疫而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成为病源，造成了瘟疫始终不绝的境况，戎迂这才改变了丧葬礼俗。

“活人殉葬……不是之前就已经禁止了吗？”他忍着恶心，低声问，“这些人声声说自然神降罪父汗，是因为父汗拒绝了吐浑。现在，他们用早被禁止的活人殉葬，就不怕神责罚了？”

奇怪的是，叱利昆这时却没有继续说什么，反而要人先将大可汗的尸抬去可敦的毡包。

然这呼延一族，自当年的叛乱后，已经只剩了寥寥数人，其中份最的，就是呼延骓。

“好，特勤放心，我这就带人彻查此事，给大可汗，给特勤一个交代。毕竟王帐着火，大可汗却……实在不应该。”又是那尖嘴猴腮。

“铁的？”

“先查清楚，王帐为何为遭雷火突袭，大可汗又为什么会事。”叱利昆说。

可那个传言……

众人愣了。

听到这样的话，在场的人将目光分别投向了叱利昆和呼延骓。

大可汗死后五日，可敦在叱利昆的协助，安葬了自己的丈夫。和大可汗一起被送坟墓的，还有金银珠宝、甲胄兵刃、驼羊以及他生前十分的几个妾和女。

尖嘴猴腮显然有些惊讶：“特勤……”

“这是什么？”有人问。

至此，戎迂人死后便依照汉人的规矩来，造坟墓、立墓碑，或夫妻合墓，或杀牲殉人。

“他们不怕。”呼延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