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什么弱女。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皇后。弱女，在这晋国的廷里，早就已经灭绝了。当然，她很迎所有人都当弱女来看待她。镶金嵌玉，七彩夺目的剑鞘里，刀刃的冷光暗淡地缩藏了，便似乎温和而无害。

淡匀胭脂，轻施粉黛。盘紧了的发髻，绞弯了的眉，半低了的，满满是温婉和顺，满满是妇人特有的风韵雍容。大约也只有这一样，在那人里，是她可能过傅汉卿的地方。

傅汉卿是不同的。胭脂粉黛，只让人觉得是会脏污了他。梳妆修饰，只让人觉得是会拘束了他。

他里的那种清澈，骨里透来的那种懒散，的确都是真的。可是，你难以为，一个连自己都不介意的人，一个绝对不会有争执之心、害人之意的人，就不可能伤害到我吗？

他的是一把利剑。剑不会想杀人，但剑却是会杀人的。他的尖锋，正指着我。只要有人握住剑柄，轻轻一推，我便会万劫不复。

她自嘲地一笑。或者，也可能，被蒙蔽了睛的，其实是她自己。也许，她如此笃定，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可以心无愧疚地琢磨如何除掉这样一个人。也许，她心中的种种不安，种种恶毒，不过是一条清澈的溪，被堵在没有路的死潭中，一一被同化腐蚀，偶尔仰望到天上白云飘过时，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上恶臭，而生来的不甘和怨愤。

她自认看人是很准的。但是，傅汉卿这人，却让她不敢信任自己的判断。所以最终还是找了来，面对面和他坐，温婉地，雍容地，和他说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的场面话，同时悄悄地，不动声地，研判她面前的人。

王小芸意识地用右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微微有些失神。

是动的，无形的，但还是可以在瓶里碗里盛了装了。冷极了，冻了冰，还可以供人雕刻致的花纹。

王小芸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细细打量前的人。

这个世界上，说到底，谁都信不得，靠不得。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阿昭，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不介意……他什么都不介意……

极极洁，他在天上懒懒飘，让人羡，让人妒，得不到，抓不住。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人，她也是准备要除掉了。而要除掉他，似乎并不会很困难。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傅汉卿自然不会去研究她神变换间都在想些什么。

就算你化为山岳，阻了他拦了他，以为能拥了他握了他，能的也不过是将他碎将他劈散。他兴许就此消散了，也许又会合成一团，继续无知无觉，无心无地从你侧随风飘走。

他只是觉得王人的话真是又多又长。第一次知，这世界上居然有他那么多不能不答的，不痛不的空问题。而且，王人上不时飘来的淡雅香气，也让他

她是，而傅汉卿是云。

心里，便一一痛了起来。

你难是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