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叹了一气，：“看来，那消息是真的，不然，你不会来。她要你告诉本将军什么？”

“这首曲，叫桐舞秋风，是当年长公主起的名字。”我一边弹奏一边说着，“当年长公主曾让阿楠将这把碧桐琴在她死后交给将军，如今，阿楠也算是完成了当年的承诺。”

语！

玉文蕙还好吗？我该如何说？她的消息还没传玉凉吗？

沈昊一笑，双目看向天空，：“既然公主将碧桐交给了姑娘，想来姑娘的琴技不会差，不知可否有幸，听姑娘奏一曲？”

沈昊冷瞧着，没有言语，我立刻：“将军可还记得十里桃林许的约定？”

我一愣，没想到沈昊会提这样无礼的要求，可是作为玉文蕙曾经喜过的将军，我能理解他的想法，只：“阿楠之幸。”

是的，是花解语，除了花解语，没人永远会是这一鲜红，我一愣，遂而想起自己着面，想来如若不细看，他是认不我来的。

“将军，这位是阿楠姑娘。”采薇看着沈昊，向他介绍。

可是，这样一个女，却折损在和亲的路上，何其悲哀！何其令人心痛！

谁能想象，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居然会为着一曲琴音而落泪呢？

我心中暗，果真是一把好琴，居然能够据心弹不同的曲调。

我指了指旁的碧桐琴，没说话。

自从玉凉长公主离开宋国，这把碧桐琴就再未发过声音，如今竟像凤鸣一般凄厉哀转，让人心里听了不快而压抑。

“够了，够了，不要再弹了。”沈昊看着天边，角浸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居然哭了。

沈昊的话说不去了，她本该如何？她本是这世间最好、最善良的女，她有着贵的份，有着绝世的容颜，人们称赞她为：当世第一，花容第二。

“是。”采薇低了，转离去。

这样的人，

当那双手颤抖地抚上碧桐琴，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手竟可以这般枯瘦，那是一双怎样的手？这双手握着保卫家园的大刀，这双手，曾保护着他的公主，这双手……如今竟是这般苍老！

“是啊，她怎么可能好呢？是我自欺欺人，是我无能，才无法保护公主殿，她本该……”

如若说之前的沈昊是淡然的，那么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激动的。一个人激动，即使面上不显，依旧是能看来的。沈昊看向采薇，冷声吩咐：“你先去吧，本将军和这位姑娘，有话要谈。”

我哽咽了声音，：“是，是碧桐。”

不可能，如果这则消息我都知了许久，那么玉凉怎么可能一消息都得不到？

一曲奏罢，沈昊没喊停，我也没有停来，就这样一曲一曲地重复。

轻抚上碧桐琴，琴声悠悠转，凄绝哀艳。

“这……是碧桐？”沈昊的话虽带着疑问，可其中肯定的语气再明显不过了。

沈昊看着我，冷没说话，鉴于昨夜他敢给欧阳宁甩脸，我也没有计较。至于花解语，似笑非笑，几句寒暄便离开了。

“将军不知吗？”我反问。

“你见过公主？”如果说这第一声发问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那么这第二声便是难以掩饰的哀恸，“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