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想起与欧阳宁曾经见面的场景。

梅花？为何是梅花？我心一窒，装作不甚在意，捻了块糕，觉确实不错。

钱松跟着附和：“对啊，公最喜画梅花了。”

我轻叹一声：“你去吧。”

有的时候，这种执拗偏近于疯狂的，是让人害怕的，有的时候，却又令人惋惜。

欧阳宁放碗筷，轻笑：“如今是来早了，往年腊月里，这里的梅花来得最。”

昔公对苏夫人的始终是愧疚，而对于肖后，是说不清的觉。这种觉，数十年如一日，即使她选择的不是自己，即便当坏人不惜以苏家威胁，也要在乱世中保护那人。

“多嘴。”欧阳宁虽然在责怪钱松，可是中并无责怪之意，反倒是冲着我笑了笑。

“既是如此……”我顿了顿，又：“国公伯伯希望长生如何？”

果见隐卫悄无声息地退去。

“阿楠姑娘想什么呢？菜都快凉了。”

“孟家小何此言，若非小偶然驻足，这幅画也不能这样快地结束，如此说来，倒是小成全了宁的画卷。”欧阳宁说完，缓缓将画卷展开，只见红梅中，一青衣人隐隐约约看过来，恰到好的位置，使画卷更为赏心悦目。不宵说，那位青衣便是本姑娘。

钱松的话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轻笑着回了过去。不能再想了，那些不是阿楠的回忆，是属于孟长生的，若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只能惹人怀疑。

无药可医，昔公派给我的这个任务，实在艰巨啊，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他是国主啊，他是孟家命运的掌者，而我，除了遵循，什么也不能。

“将肖后带回宋国。”

那一年，大雪漫天，冬日里的寒风得人直往斗篷里钻，我和兰儿到了郊外的一梅花林中收集雪，落在梅枝上，染了梅香的，泡起茶来才更有味。

可是为何多年后，正值混乱，昔公又会纵容宋玄墨将苏家牵扯案？

我轻笑回：“没想到了都城，也能找到这样的去

一切看起来毫无绪，却早已在暗织了一张网。或许，从一开始，我的任务就不是前去玉凉为肖后诊治心疾，若仅是如此，昔公大可不必告诉我尘封在旧年的一段往事。

许是累了，恰巧碰见一竹屋，一石桌，我便领了兰儿歇脚。好一会儿，才看到披着白大袄的欧阳宁从雪中走来。我那时在想，白衣胜雪，果然是胜雪公啊。

饭桌上，钱松说得兴，“阿楠姑娘可要尝尝这梅花糕？这家小店的后园里有片梅花林，来的梅花糕与他不一样，往日里公最喜的也是这甜。”

“宁，见过孟家小。”欧阳宁略行一礼，手中仍握着一幅画卷。

我一顿，忙：“长生见过公，无意间扰了公作画，倒是长生的罪过了。”

隐卫担忧地看了我一，他也清楚，这样的任务，完成的可能很小。且不说一国皇后怎能去他国，单就昔公当年的事，以及这些年来两国积累的恩怨，肖后如何肯跟我回来？

事后，我再将事理一遍，肖后不姓肖，而姓苏，当年苏家偷梁换将肖家女儿嫁中，以昔公的个，为何没有惩治苏家？而任苏家这么些年立足于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