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顾之素掩不住讽，神也有些薄凉。

不知沉默了多久，少年才稍稍抬起手来，复又端起了青瓷杯，任由淡青茶晃悠，目光遥遥的

自杀却是一件必然。

“原来如此，当真是一箭双雕之法。”

顾之素垂帘，望着自己手中，捧着的一杯茶。

“但同样是在这一杀之后，他与父亲两人之间，表面上就会完全割裂。皇上也会乐于看到此幕，就算父亲不领他的，皇帝见他脆利落的杀了顾家嫡女，心里的那对辛临华故意攀附顾氏，却攀附不成的疙瘩也就消失了。”

连珠听他话中有话，目光一闪：“少爷的意思是？”

连珠抿了抿唇，面上闪过一丝不忍，良久方才低声：“听说只被席卷了，估计现……已经在乱葬岗里了。”

顾之素低笑一声，放了手中的茶杯，一字一顿说：“什么方法都可以用。”

连珠听他说到这里，算是完全明白这件事，面容沉了来，虽知晓顾海棠此人，手底过的事，陷害自家少爷的恶毒心思，当真是数也数不清的，最终却还是为她命运，叹息一声喃喃着。

今日大少爷在门前丑，王妃肯定最为着紧大少爷，不会去大小的事，待到大小死一段时日后，最后不过不了了之罢了。”

一白衫的少年，神淡淡的端坐在黑暗里，袖摆上银线绣成的梨花，随着微风像是要坠落，那支梨花摇摇晃晃的垂，泛起清冷又丽的光芒来。

顾之素低饮了一茶，目光在烟雾之中，半明半暗的看不清楚：“这报应来的真快，倒是让我目不睱接。可只报在顾海棠上，倒是令人有些不快。”

顾之素独自坐在烛火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案，错时窗框稍稍开了隙，还不等他起去看的时候，一微风就跟着骤然了来，将他手边燃烧的明亮烛火灭。

雾气袅袅之中，翠绿的茶叶，缓缓沉了去。

顾之素扯了扯薄唇，极淡笑容，话语之中却是冷意：“顾海棠死的那样冤枉，死前又有那样的心愿，我们何不成全她一次，也算是以德报怨了。”

“少爷……什么方法都可以用么？”

只可惜，顾海棠这一死，怕是不但不会让顾文冕，对于辛临华有恨意，照顾文冕的狠心，倒是有可能缓和，与辛临华之间的关系。

顾之素听连珠说眉儿的事，倒是微微挑了挑眉，没想到辛临华选的时机，正巧是辛氏没法找麻烦的时候，倒是将辛氏的麻烦也省去了，片刻之后仿佛想到什么，挥袖示意连珠站起来：“顾海棠的尸，现如何了？”

吱呀一声门响之后，室恢复了一片静谧。

连珠听他说这话，其中隐有所指，想到顾海棠的死，若是让他们用手段，那么宝亲王的算盘，怕是不仅会落空，之后怕是很难收场。

连珠思忖一番，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光微微发亮，却不再开回答，低对着顾之素一礼，便朝着门外退了去。

“而且大小是自杀，还杀了一个家仆，如今她只是个妾室，哪个门大族没死过妾室？

有很多的办法，可以在这件事上文章，也让纵此事的辛临华，落到众叛亲离的场。

顾海棠有八成可能，是要白死了。

青烟随着雾飘散开来，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一朝着他脚边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