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不于他或于我，都已经回不了了。”

顾之素闭了闭睛。

手指被一阵温覆盖，捻起的衣角被拉开，抬望过去的时候，便见那人带着关切，还有

如今的明都还未有西洋戏，这种念白奇多，唱腔又不同以往，很像是一直唱小曲的剧目，一开始定会引起诸多王公喜，这种戏表面上来看十分简单，实际肢上的动作却极多，若是想要教会非一日之功，在常州的那半个月中，他呆在府就是教授那些戏，如何去演这奇特的西洋戏，以及默写当初自己还记得的本——

两人的声音虽然压得低，奈何屋中四个之中，萧烨与辛元安武功都不差，闻言两人迅速对视一，又悄然无声的转过光，慕容意未曾发现他们动作，手指搭在茶盏上轻轻一敲，直直的望着顾之素眯起睛：“顾公这话——”

就算没有那个位，他还能离开顾氏，或是一辈闲云野鹤，或是和琼华回到大周去，看一看自己亲生母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的也是。”

慕容意未从他脸上看破绽，只好复又笑转回去，手指捻着玉扇轻轻拍打，片刻之后稍稍扬起扇角，朝着方的一个角落了。

“如若事有变，就算这条命，也不过是还上罢了。”

但若是如此，他之后的人生中，就不再有那个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顾之素回与他对视，角眉梢都是笑意，唇边却一弧度都无，声音虽然淡却很沉，“慕容公想要的，与顾某想要的，都在这间戏院，不如各取所需？”

顾之素安然的坐在椅上，耳边仿佛响起了慕容意，还未曾收回的叹息之声，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手指一的捻着袖摆，漫不经心的听着面的曲。

“我只要有一日，他能坐上那个位。”顾之素长长的睫垂，正巧底的唱腔响起来，将他特地压低的声音掩住，“不我将为此，付何种代价。”

顾之素知晓他想问什么，垂睫勾了勾唇角：“慕容公只要凭借着这戏，日斗金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去追究这戏本，是从哪里来的呢？”

珠帘被微风轻轻拂过，叮叮咚咚的响着，合着的唱词，语低喃的分外好听。

“只不过这样的戏虽以前没有看过，可到戏院里的却不止是这些，看不上九之人的王公官家，你看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是明都之最大戏院福喜院的掌柜，他费了九二虎之力前来，就是想要看看荣安院到底唱的是什么。”

顾之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微微闪烁了一，又迅速恢复了以往平静：“这西洋戏贵在新奇，待到被人学去就不新奇，只是荣安戏院卖的又并非新奇——我请这么多王公贵族，又这样多的名堂，难慕容公还觉得，只为一场戏而已？”

辛元安自始至终，就和他不一样。

慕容意略微皱眉，看了一不远，低不知在思索什么，并未朝着这边看的辛元安，猛然凑近了顾之素耳边，一字一顿的问：“只不知顾公想要的，究竟是人，亦或是更多的荣华富贵？”

慕容意深深看了他一，底浮现一讶然，紧接着却又消失殆尽，唇角浮现一丝叹息:“你可想好了，他如果了皇帝，你不一定会如何……说不准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