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焦焦闻言惭愧地低，委屈巴巴:“焦焦不是故意的，焦焦修炼，绿辣椒就会自己长很多很多，太多了，我就想偷偷丢掉，纸童看见了就捡起来了。”

“嗯。”独孤九微微颔首。“自废修为，救助同门。”

“倘若我天赋再好一些，也不至于只当个外门弟，连见他一面都只能远远看着。”

修习杀戮剑之人，何来恻隐之心？然而男人怀中的莫焦焦，又分明无声反驳了这句话。

“听你的？”少年闻言凄然大

“就是要九九，废掉修为吗？”莫焦焦瑟缩地小声问。

话音刚落，屋中陡然响起一苍老的声音:“顾朝云，你既然心有不甘，就更应该听我的话。”

好半天，少年才勉冷静来，抬手扶着额，闭上了，喃喃:

“嗯。”独孤九低低应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小孩柔的发，将人严严实实地裹怀中，不再言语。

莫焦焦开心地踢了踢脚丫，却还不忘问:“为什么九九愿意要我的樱桃椒了？以前九九总是不要。”

少年说着说着竟是泪来，俯趴到桌上，恨声:“焚忧杀我之仇，我竟是重活一遍，都报不了……”

影单薄的少年此刻坐在桌边，苍白的脸上冷汗遍布，他边着气边着茶杯往中灌，中神惊疑不定。

在莫焦焦安睡之时，天衍剑宗东面的清风阁中，却灯火通明。

“我梦见前世死前的事了……那日崇容同天衍剑宗之人来到了焚香谷，参加拭剑大会，我看着他，想上前说话，却连前一步都不能。”

“本座若不接，椒椒是不是又要偷偷丢掉？”独孤九神肃穆，严肃:“日后辣椒太多便用储收起来，莫再随意丢弃。昨日晨起，纸童准备的衣裳皆被天火烧毁。”

“未曾。”独孤九拍了拍小孩的脊背，伸手推开门了落日阁，守候于门边的纸童又将沉重的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呼啸的风雪。

“九九。”莫焦焦被男人在怀里，不由舒服地摊开四肢巴拉在对方上，绵绵的一动不动，他疑惑地问:“九九不救那个人，是不是觉得难过？”

“我每日每夜画他的样，喝酒的模样，执剑的模样，冷着脸说话的模样，甚至是抿唇安静坐着的样。可是没几天他就离开了，我第一次那么恨我自己，我对他魂牵梦绕，他却连我是谁都不认识。”

***

“樱桃椒中暗藏天火火种，纸童碰了会被烧毁。明日晨起不可再犯。”独孤九说着取一只储，系到小孩腰间。

“好。”莫焦焦乖巧地，见男人并未动怒，就又想起之前的话来，“为什么云钱也不喜九九？”

说话间，独孤九已行到阶梯最后一层，往落日阁大门而去。他并未回答的问题，反而询问:“椒椒，若本座边之人，皆要求本座舍弃一生所修剑，只为救助一人，你觉得，本座是答应不答应？”

“不可以的。”莫焦焦蹙了蹙眉，怯怯地搂紧男人的脖，“别鹤说，九九的剑和别人不一样，不是练了就能有的，要是废掉了，九九就会和凡人一样，练不回来了，会很快就死。焦焦不要你死。”

稚童不知世事，尚且知他自废修为无异于自我了断，然而血脉至亲，却至死不愿承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