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奉命替鸿雁仙送糕来的连云山一听就抬看了看日，还未到晌午，不由加快动作将晶碟放到案上，微笑:“师叔祖，这是鸿雁师叔让我送来的，师叔刚命人好。”

“是呀。”莫焦焦连忙，“槐树长老长得好看，和鸿雁仙长一个样。可是谷主总说他荒唐，说他穿裙会带坏焦焦的。其实我觉得谷主说的不对，焦焦不喜裙。”

独孤九看着箸筷间花朵样式的糕，不评价。

“没有。”独孤九拍了拍小孩的背，从容不迫:“焦焦过往如何，今后便如何。这修真界再如何危机四伏，本座护你还是够的。”

莫焦焦又看了一会儿比试，渐渐地觉得有些犯困，他小声:“焦焦要睡觉了。”

隐神谷中的妖怪本就诞生于大陆开辟之时，行事自然无所顾忌，崇尚自由，光明磊落，厌恶尔虞我诈的世俗界与修真界。莫焦焦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自然被教导得过于直白纯真，说话行事全无顾忌，诚实得令他人招架不住。顾朝云心中有鬼，难免被小孩无意识的话语伤到。

独孤九对小孩向往的神看得分明，却不纵着他，冷声:“甜

独孤九深知小孩本意并非伤人，也无意抹去小孩纯挚的直白，便索纵容着。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男人音调并不如何，甚至有些低沉，面上神肃穆依旧，看不一丝一毫的变化。然而他轻描淡写地说那两句话时，上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锋锐可见，凛然剑意中充斥着的皆是运筹帷幄的大和自信。

莫焦焦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忍不住凑近对方认真地瞅了一会儿，才疑惑:“焦焦没有说错，就是说我以后也可以说别人丑吗？我每次说话，都没有说谎。”

莫焦焦一嗅到酸甜的糕味就睁开了，顿时瞌睡虫都跑了，啊呜一将冒着气的酸梅糕咬了一角来，他嚼着呼呼绵绵的糕，尽尝不味，但糕的依然足够让小孩满意了，甚至自己调了一句:“焦焦喜糕。这个糕长得好看。”

独孤九闻言微微一怔，显然未曾预料到小孩会将他的话理解成这样的义，他看着明显懵懂无知浑然不觉得说别人丑有什么不对的小孩，纵容:“本座在时，椒椒可以说。但若我不在你边，椒椒需谨言慎行。”

“那好吧。”莫焦焦总是听话的，他也没任何失望之意，反倒安心地贴着独孤九的膛坐了来。

莫焦焦一一吃完了一块，随即窝着不动，乖乖地低喝着独孤九喂来的茶。只是他实在喜闻起来香甜的，喝了几后便巴巴地瞅着桌上的碟，眸中带着明明白白的渴望。

独孤九微微颔首，见莫焦焦困倦地埋着脑袋，乌黑的睛半睁半闭，便夹了一块糕放到小孩唇边。

莫焦焦见独孤九不说话，便拉了拉男人的手，不确定地问:“焦焦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他哭得好可怜。”

莫焦焦懵懂地张了张小小的嘴巴，他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脸，一时间只觉得此刻的独孤九比以往清冷孤的尘模样要更加耀夺目。

“嗯。焦焦是男孩。”独孤九顺着小孩的话应。他眉目冷清地瞥了一不远正为小孩的教育问题争论不休的几位师侄，漠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