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咬咬唇，gan觉吐字有些艰难，吞吐了半天，才han糊说chu一个字：“爸。”

对父亲，不guan何时何地，我都有一种抹不掉的愧疚gan。前世时，我就帮着妈妈瞒了父亲许多事。

父亲diandiantou，又坐直了shenzi同nainai说话，神qing间有些严肃，估计是在担心nainai的摔伤。

“没事，人老了有dian不中用，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我走近，听到nainai如是说，并未提及是因为我的关系。我xixi鼻zi，洗净了手后乖觉的把碗筷摆上桌。

爷爷紧接着就把几dao菜端了上来，全是大鱼大肉，连蔬菜都是最新鲜的，这样丰富的菜se也只有父亲回来时才会有。

我爸爸是家中长zi，又是男儿，难免qi重一些。然，xia面两个女儿都不算争气，一个远嫁她乡日zi清贫，一个游dang在外了无音讯。这老一辈重男轻女的思想gen深di固，父亲自然是家中宝。而前世时，母亲与nainai关系不好，大多也是因为nainai见不得父亲对母亲言听计从，婆媳矛盾从来都是一chu2即发。

“我才让照照给你打过电话，你这就回来了，工作不忙啊？”nainai夹了筷zi鱼肉saijin爸爸碗里，han着掩不住的笑意问。

他吞xia饭，不知为何看了我一yan，才若有所思的答dao：“还好，正好有空就回来了。”

期间爷爷nainai一直在对着爸爸嘘寒问nuan，我也cha不上什么嘴，听了几句，才猛然想起来，裴渡呢？

“哎？小渡啊，刚刚不跟你一起回来了嘛……照照，饭还没吃完呢，去哪啊？”

“我去找他。”

我绕了几间屋zi，最后才在柴房后门那找到他。像乡xia这种老房zi都是带院zi的，我家柴房后门就是一小块空地，拿来当后院使。

屋zi本就置在角落里，又没有开灯，隐约有月光从外面折she1jin来，一yan就看见裴渡坐在后门的阶梯上，背影孤傲，似要与月serong为一ti。

我摸到灯线的手又放xia，因为黑暗里，他手里夹着的明灭看得非常清楚。

我立ma就冲了过去，劈手夺了他手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厉声dao：“小孩zichou什么烟！”我本就不喜烟味，更何况还是看到一个年仅十来岁的孩zichou烟。

他似乎有些惊讶，眉峰聚拢成川，可表qing却是坦dang平静，没有一dian被逮到的羞愧样zi。

嘿，这孩zi还有救没救？

我掐着腰，本打算仔细教育他一番，脑zi里光一闪，才想起来我现在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zi，若是长篇大论说一锅鸡汤，好像设定不太对。

“唔，妈妈说，小孩zi是不可以chou烟。”为了增加可信度，我甚至嘟着嘴瞪大yan睛，有些后怕委屈的说。

裴渡抿了抿唇，撇过tou，那表qing不言而喻。

我多少有些受伤，虽然我小时候是长得不大好看，但偶尔卖个萌也不用这么嫌弃吧.....

“你五年前就来到这住，两岁前你妈妈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他直起shen，shengao差一xiazi就笼罩了过来，我被罩在阴影里，脑zi有些发蒙。

好像他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等等，“你怎么知dao我五年前就来这里住了？”

他只是稍微滞了一xia，很快就回答了我：“你爷爷昨日xia棋时同我说的。”

我觉得我很必要给爷爷nainai恶补dian安全常识，这有事没事就把自家老底往外爆算怎么回事！

可是不对啊，我什么时候来这里住跟他有什么关系！正yu反驳，yan尖瞅到他神se有些严肃，本就chuse的眉yan被这月光一照，竟显得凌厉起来，我缩缩脖zi，心里暗骂一句没用，连个孩zi都怕。

但转念一想也是，他刚刚chou烟那副寂寥样zi，定是有烦心事，我突然蹦chu来打断他，论谁都会不gao兴，chu言抵我几句也在qing理之中。

算了，毕竟只是个小孩，“好了，去吃饭。”

我越过他，还未走两步，他声音就从背后追了过来，有些咄咄bi1人的味dao，“庄照照，你跟你父母关系不好对不对。”

他说的掷地有声，连dian疑问语气都没有，我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他凭什么这么言之凿凿？

我平生最不喜huan两件事，第一件是不知悔改，第二件是自以为是。很好，他占齐了！

我猛地转shen，怒瞪他，他立在月光里，眸se清冷，抬着唇讽刺的笑着，气场qiang到我一活了二十多年的人都压不住。

心里qiang而快的略过一个念tou，几乎是瞬间就闪了过去，来不及抓住。

“走吧。”他一步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