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慢吞吞地不尽人意，路况也十分地拥堵，莫小铃抱着吴姨，一路上不断地探着她的鼻息，觉得她的呼似乎越来越微弱了，脸也越来越苍白，似乎眨之间就要烟消云散。她的心像被上了弦似的越来越紧，只能不断地轻声说：

“医生，老太太有心脏病，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昏过去了？”

唐琛那幽幽暗暗的视线飘向她，平静地说：

“没关系。”

唐琛和莫小铃不敢离开一步，在监护室外的走廊里一站一坐，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也未曾看对方一。

“没关系，熬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悔恨交加。

“昏迷的原因暂时还不能结论，患者平时有过检之类的检查吗？”

唐琛没有回答，静静注视着长发披肩，穿着红长裙，直脊背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女人，有一瞬间，产生了某种恍惚，仿佛另一个遥远的时光，看着另一个人似的。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与你相比，我的时间要多得多。”

“吴姨，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莫小铃急急忙忙跟在后面，锁上了公寓的门。

冷汗，全像被无数的蚂蚁啃一般地刺痛，但却说不话来。

“吴姨，持住，上就要到医院了！”

“重症监护室有固定的探视时间，除了这个时间之外，亲人也会被拒之门外。”

莫小铃的脸刷地白了，如大梦初醒般快步走到不省人事的吴姨边，俯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对唐琛说：

“快叫救护车！”

“那我先回去了。”他终于这么说，“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立刻打电话给我，明天让人过来接替你。”

恍惚间，仿佛有一双不知名的手正超越时间、空间、过去和现在，将前这无声的可怕的场景肆意涂改成另外一副场景呈现在她的面前：一个整洁无尘的房间，一个柔弱的女人静静地伏在梳妆台上，左手臂垂落在台边，像深秋中一朵行将凋谢的花，垂落在枝，这一幕静止得像一幅画，朦胧得像一场白日梦，可她却觉从自深有蛮横的意志像飓风般冲破了肌肉的控制和理智的界限咆哮而来，她不得不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大声喊那两个字，那两个被她遗忘了许久却永远不该蒙尘的字，以至于方要启，早已是泪满面。

“来不及了！中心医院离这儿只有十分钟。”唐琛显然也发现了匍匐在地的吴姨，瞬间变了脸，并没有拨打120，而是抱起吴姨就往门外冲去。

莫小铃浅笑了一：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怎么了？为什么不开灯？”

医生开病危通知单，吴姨被送了重症监护室。

“我还是留吧，现在她只有我们了，说不定等会儿就醒了，边没人她会难过的。”

半晌，莫小铃抬，看向靠墙站着，紧抿双唇，一言不发的男人：

这时，客厅里的吊灯亮了，骤然现的光芒将那似真非真的噩梦驱散殆尽，莫小铃回过神，发现唐琛站在后，疑惑地望着自己：

两人焦急地将吴姨送了急诊大厅，在医生护士前来检查的间隙，始终沉默不语的唐琛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