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年跟着人先去洗漱了，怀王也先走了，左姝静留着，劝似地问刘嘉韵：“姨母怎么又和董大人吵了？”

刘嘉韵一听她这么问，便很有些委屈，：“还不是他！先是秦艳艳，又是柳年年，我真是要气死了！”

左姝静：“……”

她无语半响，：“怎么回事？秦艳艳不是……离开了扶香园吗。”

刘嘉韵怒：“我本也是这么以为的，董觅那家伙，还说秦艳艳回乡去了，结果前几日我在街上想买新首饰，结果在一家首饰铺外看见了秦艳艳！最可恶的是，董觅也在一旁，在和秦艳艳说着什么……我问董觅怎么回事，他却一副坦然的样，说自己也是刚巧遇见秦艳艳，所以问她怎么会还留在京城。那秦艳艳大约是见我不兴，讪笑着跑了，董觅却是一儿不知错，只反复说自己当真是意外遇见了秦艳艳！”

左姝静只好开解：“董尚书说的应是真话，意外遇见了，问一问近况，也是正常的事儿嘛……”

刘嘉韵却：“若只是这一件事，我也就忍了。可你猜我后来又发现了什么？！我想去查秦艳艳，却无意中发现，扶香园二十年多前有个牌叫柳年年，后来却是不见了。而董觅那家伙和柳年年还颇为熟识！你再想想董思年的名字……”

说到这里，刘嘉韵掩面哭：“董思年……当年他给年哥儿取这个名儿，说是思及年哥儿从生到长大，年岁飞逝，怀念昔日年华，也愿年哥儿晓得珍惜光阴。我只觉得这个名字好极了，现在想来，却是不知是思的什么年！”

左姝静这一实在不晓得该如何说了，只能安她：“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可年哥儿每日就在我跟前晃，提醒我，我相公在我为他生这个孩的时候，还在思念别的女人……这让我何以堪，何以堪呐！”刘嘉韵噎。

左姝静：“董尚书……是怎么说的？”

“他能说什么？不过是说我想多了。但他结结巴巴的，我一听就晓得他定然是心里有鬼……”刘嘉韵怒火滔天。

左姝静叹了气：“姨母，你现在一定很不兴，我也不知该怎么劝你才好。你先好好休息吧，也不要一直生气了，气坏了总是不值当的。”

刘嘉韵叹了气：“说是这么说，不气又怎么可能？这十多年……哎。”

左姝静拍了拍刘嘉韵的手，让人送她回了侯竹堂，自个儿则无奈地回了蕴瑞堂，她先去净堂洗漱了一番，回房一看，怀王正在低看她看的话本儿。左姝静走过去，将话本从他手里走了，而后将刘嘉韵说的事大致说了一。

怀王听了摇摇，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懒得评价一般。

左姝静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说起来，当初……咱们成亲那一夜，你那时候不但不知我是谁，还对我百般猜忌，可却在那夜就决定喊我阿静……”

怀王一顿。

左姝静眯着睛：“难，你那时候是觉得同样是‘阿净’，这样喊着总归舒服一些？”

怀王没有多挣扎便了老实承认了。

左姝静轻哼一声：“若非我就是你心里的那个阿净，不然真是可怜。被嫌弃也就罢了，还要被当是另一个人。尤其，我们还长的的确像……”

左姝静在梳妆台前坐，看着自己的脸发了一会儿呆。也许是因为本两张脸就十分相似，现在左姝静的这张脸，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了，之前那些日，她还总是会稍微觉得有不适应。

怀王说：“实际上……还是有多不一样的。不过现在看来是越来越像了。”

左姝静说：“这事倒也巧，我与左姝静毫无关系，却与她的脸有四五分相似……倒是左姝静和左姝娴，两人一儿也不像……唔，再要认真想来，左姝娴和左文大人还是相似的，左姝静却和左文大人还有左夫人都不怎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