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境，她暗暗幸灾乐祸了一。但现在，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所以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思，改而用和丈夫一样羞愧的目光看着安娜，低声说：“是的。其实，就在你结婚后没两年，斯基瓦因为手很紧，瞒着你卖掉了那块地，卖了三万卢布……”

安娜瞪着自己的哥哥，“钱呢？”

奥朗斯基简直不敢抬了。还是多丽回答了安娜。

“钱已经花掉了……”她吞吞吐吐地说，“非常抱歉，安娜，我们现在一时也拿不这么多的钱去还你……事实上，就在不久前，就连我陪嫁的一块地，也被他拿去卖了……现在还欠着一大堆的钱，连裁和鞋匠的欠款都支付不来……”

多丽说着这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几年之前有一次她去彼得堡卡列宁的家里探望安娜，看见她家女仆的服饰都要比自己上的衣服来得漂亮华丽，于是对于自己现在不得不坦白这令人难以启齿的财务状况好去取得安娜谅解的举动，到更加羞耻了。

她终于也说不去了，停了来。

“唉，安娜，实在是我的错！”奥朗斯基忍不住话，“但是为什么，现在你突然问起这个？多丽说你决定离开伏斯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是他对不起你的事了？如果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显义愤填膺的神，起自己的膛。

“他没对不起我。只是我们过不去了。结束了，就这样。如果您真的考虑我的受的话，就请您不必过问此事，”她打断对面哥哥显然还想开表达不满的念，重新把话题引回到自己关注的问题上，“老实说，我打算尽快从现在住的地方搬来，所以对这块林地了些打算的。现在你却告诉我没了，那我该怎么办？”

“安娜，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还你钱的，我保证……”

奥布朗斯基结结巴巴地说。

这可真的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了。昨天晚上，安娜还满脑计划着怎么使用这笔财产，现在……

安娜郁闷地扶了扶额。

难不成自己就这样赖在这个哥哥的家里不走？

“安娜，这个消息实在令人太震惊了，”多丽觉得自己终于想了一个或许能勉解决目前这个棘手问题的过渡方法。

“老实说，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们就这样彻底分开。当初你们多相啊！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你走？你听我说，说不定分开后过段时间，你们就又后悔现在的这个决定了呢？所以这样吧，如果现在你真的不想再和伏斯基住一起，那么你先去我在乡的一座小庄院里先住上一阵，你看怎么样？地方是偏僻了，房也算不上新，但收拾收拾，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去年我就带着孩们去住过一阵……”

多丽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都快听不见了。

安娜并没留意到多丽此刻有言不由衷的表。她的全心思都还停留在刚才这个消息所带给她的巨大冲击之中。

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个哥哥短期是绝不可能筹到钱还给她的。也就是说，她原本的计划破产了。

接来该怎么办？

她抬起，看见安娜的兄嫂都用巴巴的神望着自己，压心里涌的烦恼，叹了气：“我再考虑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