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态，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态度非常冷淡，并且带了厌恶。

她觉得，她好像已经隐隐有代安娜了。不由自主。

伏斯基立刻觉察了来，意识到她此刻应该更关心另一件事，所以匆忙又解释：“安娜，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是还在责怪我让我的车夫用我的车去接索罗金娜母女是吧？我也没办法。我母亲说，她们是她的客人。她的车正好被派去别的地方，所以只能让我的车夫去接……”

安娜临死前的这个怨念，是如此的深刻。深刻得让她本无法忽视。

缄默片刻后，伏斯基的神中一丝奇怪的神。这是一种混合了歉疚、心虚、茫然以及恼火的神。但被他巧妙地掩饰了过去。

“不必向我解释什么了。你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安娜说。

“我很好。”安娜说，“你不必过来。你可以随意坐到哪张椅上，如果你觉得这么站着说话有累的话。”

安娜抬了抬手，示意他停这种解释。

伏斯基一愣，忽然觉得明白了。

在她这样反常的目光注视，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的夜不归宿，伏斯基忽然觉得非常心虚，于是动了动肩膀，朝她走了过去，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这样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知吗，就在前天傍晚，在奥比拉洛夫卡的火车站台上，当我从你的车夫那里得知你本就不在意我的离家，反而听从

尽从她自己的角度来说，她并不认为伏斯基就是安娜最后走上绝路的唯一原因。他、卡列宁还有安娜自己，都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推手的角，但无论如何，伏斯基绝对是过错最大的一方。从他一开始不顾对方已婚份展开无赖追求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安娜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伏斯基愣了。睁大着盯着安娜，目光惊疑不定地闪烁。

安娜仿佛没有听见，依旧那样盯着他。渐渐地，她的神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悲伤的阴翳。她慢吞吞地问：“设想一，倘若现在你回家，并没见到我，而是得知我自杀，卧轨自杀的消息，你会怎么想？”

自己，也把他之前试图与她重修于好的最后努力给土崩瓦解了。他在盛怒之丢她离开，然后，再次见到她，就是此刻这样的景了。

“安娜，这全都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他用一种忍耐而决，决到连他自己都相信的气说，“我已经向你解释了我这两天的举动。我知你现在最需要休息，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明天，我就丢这里的一切，和你一起回乡，一切都在照你的心愿行着，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好了，就这样吧，让我们和好吧！”

在他走到床前，试图弯腰握住她肩膀时，安娜了个闪避的动作，语气平静地说。

想到就是前这个男人的举动直接导致了安娜的卧轨自尽，她就觉得心一阵悲凉，还有几分愤怒――无疑，他也是无心，但在一条曾经鲜活无比的丽生命面前，一切的无心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让他后悔一辈！”

“我知索罗金娜小看上了你。”她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你能发誓，用你的良心发誓，当你和索罗金娜小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完全没有想过靠着她的青睐摆脱掉我，重新回到你所渴望的那种旧日生活里？”

“安娜，”他立刻解释，“我知你可能又误会了，所以除了歉，我也必须要向你解释。关于前天晚上，我原本确实是打算十回来的。但是我的朋友，就是彼得里茨基，你也认识的，拉我去参加一个聚会。我见到了许多旧日军中的同僚，和大家一起喝了不少的酒。你也知的，大家都是军营，喝起酒来难免缺乏节制，我竟然被灌醉了，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然后怕你担心，我匆忙就赶回来，你却不在，安努什卡说……”

“安娜，我听你的女仆说，你从彼得堡回来就生病了？现在觉怎么样？谢廖沙还好吧？非常抱歉，他来的时候我竟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