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失笑，轻呸了两声：“算了不说这个，您之前不是说替我结了一门亲事吗？”

阿蛮，将手里的灯笼提了些，照亮夜路，一阵风过，那防风的灯笼居然扑闪了一。

冯氏屋里灯一直亮着，沈溪推门去，看见冯氏正伏在案上哭泣，听到人来以后迅速坐直了，慌忙背着他用袖拭泪，沉着嗓音：“一规矩也不懂，门前不知敲门吗？”

沈溪修眉轩起，霍的抬起来：“娘，你觉得究竟什么才算成？”

阿蛮随着他回书舍，路上不择言：“二少爷您怎么突然恨嫁了？”

冯氏：“我不要你认错，你认错认的比谁都勤快，说动听些叫好脾气，说难听了叫毫无血！”说着说着她又落泪来：“我苦了多少年将你抚养大，你爹不你时都是我在劳，在这个家里我受的白还少吗？你就不能替我争一气吗？非要看着我被数落嘲讽才甘心？”

“奇怪了，今天这灯不行啊。”阿蛮：“不够亮啊！”

她犹带鼻音，撑的样令人十分心疼，沈溪叹了气：“娘，别生气了。”

冯氏惶然瞪大了，一把捂住他的嘴尖叫：“腊月黄天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快呸掉！”

“啊不是，恨娶恨娶。”阿蛮将腮帮拍的呱呱响。

冯氏迷惑：“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蔺姑娘还小呢，蔺家想多留几年，怎么？你倒先等不及了？”

沈溪耐住：“娘，你摸着良心说，孩儿现在既没有坐吃山空，还能侍奉双亲在侧，到底有什么不好？若把大哥送给你儿你要么？”

沈溪垂首：“孩儿的错。”

沈溪摇摇：“走吧，去看看我娘。”

冯氏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往走往低，旁人自甘堕落难你也要自甘堕落？”

，阿蛮又：“大少爷也真是的，老爷训您也就算了，他有什么立场训您啊？说句难听的话，又不是一个娘胎里来的，您怎么样也碍不着他呀！”

冯氏：“建功立业，报效国家。”

沈溪：“可这世上成龙成凤者能有多少？难旁人都不活了吗？”

“什么玩意儿？”沈溪扭。

“这不是哄她嘛！”沈溪摇：“为人父母不就想看女成家立业，立业不行那成个家总还可以吧。”

沈溪：“不亮就不亮吧，反正就这么一条路走了几百遍了，总不至于掉沟里去。”

他促了几句，阿蛮还在原地磨磨蹭蹭的摆那灯，沈溪耐心告罄，推搡着他一路小跑。



冯氏犹豫了一会儿，神恍惚：“可，可凭什么他们能平步青云，受人，咱们却不能？”

沈溪蓦地蹲，伏在她膝：“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得了蔡公的赏识，打败了赵扬，赵扬记恨在心来日报复于我，半途派人将我用麻袋捆了丢到护城河里淹死了，那你要怎么办？”

“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冯氏红着睛转过脸来，拍案：“同样是爹生娘教，我比别人少教了你什么？为什么你如此不成！”

这话题转的很成功，沈溪便和冯氏聊那虚乌有的未婚妻聊了足有一个时辰，又陪着冯氏用了一顿夜宵，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