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像命的符咒，屏幕反金属亮光在夜里白的刺，这回，他没有理会，任由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如此反复了半个小时，彻底暗去，湮没在无边夜里，再没有电话打来。

油哥连夜撤离，没有停留到早上，走之前还十分“讲文明”的把烟一个个捡起来，揣兜袋。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他已经有语无次，桃大的脑仁没法在短时间想到对策，“昨晚我是喝多了，但不记得有人打电话，不信，您可以查我的通话记录。”

，时不时掏手机看一，这期间没有回过车上，烟屁撒了满地。

“很好，还知销毁证据。”聂以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独居的老母亲，一个人在家犯了病，苟延残的趴在地上，因为说不清自己家的地址，没有打120求救，而第一反应是打给你，她最信任的，儿、！”

“不…不是的…”

油哥娘胎里带的怂包属此刻暴无遗，面对前凶神恶煞的警队队长，没骨似的作一团，像只被赶门的丧家之犬。

度条无声无息的走到尾声，黑轿车连同它的主人再也没有现过。

“说说吧。”他把双臂往前一抱，一副审讯者的姿态，问“去你妈楼什么呢？”

大约凌晨四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由于画面清晰度太低，看不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但能看油哥明显犹豫了一阵，等到通话请求结束也没有接起来。

聂以明：“但她

这么晚打电话的，会是谁？肯定不是同事，难是人？或者……聂以明双手支颌，睛眯成一条，把自己卷脑风暴。

他用手背一拍着油哥的脸，发清脆的声响：“就差临门一脚，你的愿望落空了，哎呀，真可惜。”

“睁睁看着自己母亲的求生电话被挂断很吧，是不是恨不得自己就在现场，亲看着她咽气啊？”

在场所有人，除了智障兄妹里的妹，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了自己的猜测。聂以明双手撑桌，把自己从椅里□□，一个刀过去，油哥浑抖了三抖，膀胱差失守。

看不来聂还有严刑供的潜质，猜想说的跟真的一样，“你默念着，快死吧，快死吧，你不她她很快就会死了，独居的老人，年龄大了犯病很正常。到时候，你来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装一副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嘴脸，随便扯几句昨晚喝多了，醒来看到未接来电，赶紧赶过来，没想到就发生这种事。邻居们同你，替你妈办个便宜且场面宏大的葬礼，作为法定第一继承人，你一分钱不用掏，还能顺理成章的获得房产，家事本不经律师的手，你那个蠢货妹妹分不到一杯羹。”

“哼”一声冷笑，聂以明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拎起他的领，声音像从牙里挤来的：“这么孝顺，怎么不上去坐坐啊？”

看到这，栾舟起鼻，一阵反胃，活了二十来年，一回想戒烟。

油哥被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书柜，像砧板上垂死的鱼。

油哥紧张的牙齿都在打架，嘴里不停的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太…太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哈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