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虽然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小小的阮暮灯心中总有种模模糊糊的念，就是要珍惜和父亲相的每一分每一秒，如果不这样，等……之后，他会为此到深深的遗憾。

然而阮靛仪却站了起来，同时侧一闪，轻轻巧巧就躲开了自家弟弟快要碰到他衣袖的手指。

“哎！”

阮暮灯依言，也站起，视线投向哥哥指给他看的方向。

“你该回去了。”

阮暮灯听到父亲的说话声，闻言回，脆生生地答应着，从木桩上轻巧的跃，扯过旁边架上挂着的净巾，一边着脸上的薄汗，一边小跑着一溜烟了家门。

“行了，时间到了，快来吃早饭吧！”

一张沾满汗的青稚小脸,漂亮得如同雕细琢的人偶娃娃,迎着初升的晨光，嘴角绷紧，眉心微蹙，表非常认真。

他低声呢喃着，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好了，快走吧。”

梅花桩上的孩,发剃到贴着半寸的长度,细胳膊细儿,材还未开始长开，完全是四五岁稚的模样。

等阮暮灯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还坐在他对面吃着早餐的父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大人模样的哥哥阮靛仪。

他认了，大约十米开外，那是他老家祖宅堂屋的正门，窄而低矮，其中三个角还钉着加固用的木条。只是此时这屋门却不知为什么没有门扉，就那么大喇喇地开着，而且他一都看不清屋外的景，只能看到外的一片茫茫白光。

一个材健壮,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推开屋门，朝院里的小孩喊。

要知，阮暮灯的这位大哥和他年龄差距不小，在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负责教养他，平常总是端着长兄的架，对待幼弟的态度也是严肃得甚至有些严厉的，对他笑容的次数，一年中也不过两只手的手指就能数得清。

……可是，到底是等什么之后呢？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啜着小米粥的小娃娃想明白这，前昏暗的客厅和老旧的餐桌，以及桌上放的装着咸菜、煮和馒的盘碟，都像蒙了一层雾气一般，一一渐渐模糊了起来。

只是孩年龄虽小，态度却很端正，天蒙蒙亮时就换上练功服开始拉筋伸骨,然后就是长达一小时的练拳和站桩。

见弟弟呆立不

阮暮灯愣愣地盯着阮靛仪，开叫了一声，声音却不再是方才清脆稚气的童音，而是属于青年人的，已经显了成熟男特征的磁声调了。

就在他还搞不清况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阮靛仪忽然朝他咧嘴笑了笑。

看到大哥这不同寻常的，几乎可以用“毫无保留”来形容的灿烂笑容，阮暮灯又愣住了，只觉得脑海中越发迷茫，一切都充满了难以捉摸的不真实，忍不住就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拉住对方的胳膊。

拳平举在前,颤颤巍巍地摇晃着,细细的汗珠从额，看起来很是辛苦地维持着不倒的姿势。

潜意识中，阮暮灯似乎有种“哥哥已经不在这儿了”的奇怪认知，但是又说不清楚，如果大哥不在这儿，又应该到哪里去了呢？

阮靛仪朝仰呆呆望着他的弟弟抬了抬巴，示意他往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