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白意鸣依然坐在萧潇边，用和平日里别无二致的温柔声调，仿佛闲话家常般，着浅笑，对萧潇柔声说：

白意鸣低声哼笑起来，“我记得，小时候我被祖母送到你家的第一个晚上，你就给我了一盘像那样的糯米糖饼。”

萧潇两瞳孔骤然一缩，一瞬间，真如同真正的兽瞳一般，变成了一条线状。

然而一秒，他的腹――准确的说，是脐三寸丹田所在，突然传来血肉撕裂的剧痛。

“白意鸣”笑着摇了摇，又用沾满了血的手，轻轻拨开萧潇落在额前的碎发，他家小师弟被冷汗浸透的光洁额来。

“你一直都没发现吧？当年我被你的红鸾魂火灼烧之后，肉损毁，魂魄残缺，无可去，只能寄魂在你随的金蛇匕首上，一直跟着你。”

白意鸣笑看着他，如漆似墨的瞳对上萧潇琥珀的眸，一字一字地轻声回答：

“不过你那手艺实在不敢恭维，糖心都给你烧糊了，吃嘴里又苦又黏，我了一块，那味，真跟上刑没差了。”

“白家的双胞胎，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活一个，既然先世了，那么弟弟其实在娘胎里就已经是个死婴了。”

萧潇睁大睛，死死盯住白意鸣，却半分气力、一儿反抗都使不来，只是徒劳地用两手捂住肚上那个血如注的新鲜伤，缓缓倒在了毯上。

“你还真喜那玩意儿啊！”

他的嘴唇微弱地蠕动开

“不要茶，我想吃甜的，越甜越好……”

“有那么难吃吗……”

萧潇瘪了瘪嘴，哼哼唧唧不满地反驳：“你那时也没说来啊……”

他说着，在萧潇的毯旁坐，脸上带着七分怀念三分玩味的笑容。

“因为，我看你当时那么努力地模仿我当年教养孩的样，觉得非常有趣啊……”

“萧宁……”

萧潇只觉得浑发冷，那仿佛浸泡在冰中的寒冷，从他破了个大的空虚丹田开始，一路顺着脊爬升到心脏，逐渐蔓延至全。

萧潇夺舍寄魂的白狐，本已经死亡，自然没有办法再行纳天地华，运转功心法继续修炼，能保其肉多年不腐不朽，还能使用灵力的关键，全在它那颗数百年修为的丹。

白意鸣的右手已经呈锥状穿透了萧潇上薄薄的一件背心，又肉之中，直直到了他的小腹里，随后一握一，将他丹田里蕴养着的丹给掏了来。

什么？我替你泡杯茶如何？”

――只听清脆的“卡”一声，那颗凝聚力数百年天地日月华的丹便从中一裂两半，又被用力搓磨几之后，变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与齑粉。

萧潇一脸不兴趣地摇了摇，侧在靠背的枕边蹭了蹭，“像昨晚阿阮的糯米糖饼，我现在就想吃……”

他说着，将血淋淋攒在手里的狐珠丹随意一抛，让那琥珀似的珠轱辘辘到脚，接着抬起一脚，用鞋跟碾住狐珠。

“真是，要和你再见一面，实在不容易了……”

“只是我那时神魂都很虚弱，金蛇匕首又是凶煞金兵之，极不利于养魂，我藏在你边那么多年，才终于遇到白意鸣这么一个自娘胎里就夭折的中阴通冥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