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雨一直了很久，当季轩茗从昏迷中苏醒后，发现雨早已冲走了地上的血迹，四周空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严渊渟一脚踩在季轩茗背上，面漠然而无动容：“你会失去一切，半生在悲惨中度过，这是你该付的代价。”

季轩茗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疯。

那句轻飘飘的话语尚未落音，青年的手就失去了力气，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彻底地落去了。

“……”

那天之后，他也的确如严渊渟说的那样付了代价。公司破产，他失去了季家少爷份，为了不落街只能选择打工，每天奔赴在烈日之

他紧紧抱着安然，用颤抖的唇去碰怀中人冰凉的面庞，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姿纤长的青年持枪站在他面前，笑起来时神生动而明艳，不是现在这样……苍白的，染血的，彩晦暗，丧失了一切生机。

几天后，他冲了一座私人墓园，不顾一切地想要一拳擂在严渊渟脸上，却被几个黑衣人再次死死住了。

严渊渟的语气异常平静，“我说过，他这辈都别想离开我。”

——

膝盖重重磕地，激起一地花。这个一向势威严的男人此刻就如同一失去了伴侣的孤狼，孤独地舐伴侣冰冷的尸……最终发了悲戚而绝望的长啸。

季轩茗睛红，嗓音早已沙哑得不成声，“是你害死了安然！是你！！！”

严渊渟没有说话，而是抬了抬手。

轰隆——

男人颤着手将这枚钻戒取，如对待珍宝那般小心翼翼地托起安然的左手，为他上了钻戒。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

严渊渟也不回地站在墓碑前，他温柔地抚摸着碑，抛给季轩茗的话语却冰冷骨：“开枪的人是郑朗，因为你的无能才放了他。”

“我会把他一起拖地狱，”

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人。

一惊雷劈开长空，大雨瓢泼降。冰冷灰暗的雨幕之中，严渊渟取一个深蓝丝绒小盒，打开，里面是一枚光华璀璨的钻戒——与他着的戒指别无二致。

完这一切后，严渊渟将安然轻缓地抱起。雨模糊了男人的面容，他抱着怀中的人慢慢地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又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安然也本不会死！！”

慢慢抬起了手。

季轩茗生生咽一血，中充满恨意：“那你呢？你凭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安然是为你而死的！”

额上冒细密冷汗，季轩茗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几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都狼狈地摔了回去。

“你这个畜生！！”

“你哭了？”

是他……毁掉了安然。

严渊渟握紧了安然的那只手，深深地将他抱怀中，低，浑剧烈战栗。

黑衣人放开了对季轩茗的桎梏，季轩茗还没来得及什么，就被严渊渟一脚踹到了地上，了一血。

“我你啊……”

“……”

他苍白的指尖在严渊渟英深邃的眉宇间游移而过，望着男人的脸，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好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