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总难释怀的愧疚爬上心，韩毅轻叹了一声，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搓到殷向北已见消瘦的面庞上。

看样，自己还是在那帮沽名钓誉的伪君手里。

看见孙萧统将话说得斩钉截铁，韩毅也敬重他们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大侠，想必不会言而无信，一时松了气。既然这几位掌门都应允了的话，那么殷向北好歹一条命是可以保住了。

为首那名家似乎很是为难，只好赔笑，「不瞒韩神医，你是不知此贼的脾有多暴烈！未免他伤人又或是自伤，我们不得已才……」

只是现在他看到对方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心中却是不忍。

这冷面冷的旧人，果真还是恨着自己的。

拿着巾看着昏迷中的殷向北，韩毅难免想到最初自己捡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一乌血地躺在床上，要由人替他。掀开殷向北破烂的衣，韩毅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上那些斑驳的伤，开始替他慢慢去那些骇人的血污。

殷向北吃惊地看着正在照顾自己的韩毅，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足早已受缚。

现在韩毅来了，其目的自然是受命吊住自己一气，好让孙萧统他们有机会继续问自己罢了。

第二十章

那张脸自然还是英俊朗的，只不过却是难免多了些许沧桑。

地牢里湿阴冷自然不能让本就伤势沉重的殷向北多呆，韩毅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将人搬到别休养，这些条件，孙萧统自然都一一应准。

「此时救人要紧，田掌门莫要不分轻重。」

但是前这人似乎看上去很熟。

「罢了，你们去烧来，我替他拭一，一会儿好上药。」

「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们还怕他跑了？」

自从他落正之手后，他便没想过能活来，所以他就算杀不了别人，也会想办法杀了自己。

等韩毅将殷向北的脸拭净之后，忍不住凝注起了对方昏睡中的面容。

韩毅岂能不知殷向北那可怕的，早先自己被他掳去时就没少受罪。

「你……」

殷向北冷笑一声，倍疲惫，之前他被孙萧统等人连番拷打问教的宝藏所在，誓死不屈，更甚至绝绝药，只求速死。

孙萧统暗自气恼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回冷冷看了他一，便迫使田掌门噤了声。

他想起对方用这张脸对自己凶过，对自己笑过，对自己无奈过，也曾对自己温柔过。

韩毅不满地看着几名仆从将殷向北抬上床之后，又将他的手足用铁镣锁在了床床尾。

再见韩毅，殷向北不会忘记此人有多么痛恨自己，恨得连他们之间的亲生骨肉都可以牺牲。

殷向北浑都是血污，还散发着难闻的异味，看来是被抓来后便没有洗过澡了，韩毅正皱眉间，却又忽然觉得有些侥幸，看样，这些正之人似乎还没有发现殷向北的秘密。

见孙萧统这么应允韩毅，还以为对方真的要放过殷向北，顿时着起急来。

恰在此时，昏睡中的殷向北呻了一声，缓缓睁开了。

「放心，我虽然是来替你疗伤的，却不会让他们再继续伤害你。」

「韩……毅，你现在已是孙萧统他们的走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