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菡菡拉开啤酒链，猛灌了一：“薄导，你有看过张玲的吗？”

不知为何，拍完最后几幕刺青的戏份以后，她的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这段话。顾菡菡从来不觉得她是个文艺的人，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在这电影的影响，好像变矫了。

程青缓缓启唇：“你知我在想什么吗？”

...

“程青……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妹妹是个疯，和我们俩无关。”张志峰急了，“还有，什么叫丑陋的？我们确实是相的啊！”

end

不怎么样，顾菡菡重生以来的第一剧，算是完收官了。现在就要看这电影最后呈现来的成果和票房了。

“一条人命换来的不应该是这样一段丑陋的。”程青低垂睫，“我们妹俩看人的光都不怎么样。”

不仅是她，所有看完最后一幕的剧组工作人员也不杀青时该有的笑容，都沉浸在这幕戏带来的悲怆与无奈中。这影片并不会像有些苦剧一样赚足了观众的泪，也不会像某些喜剧一样让人笑。

顾菡菡拍完最后一个镜，这影片的戏份差不多就结束了。她并没有拍完一戏的轻松和愉悦，心却是有些沉重。

顾菡菡以前特别喜故事里的一段话：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嘲讽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张志峰想冲上前拉住程青的胳膊，却被程青狠狠甩开。

夜空很，很深的幽蓝。和无际的夜空比较起来，星辰就显得有些寥落。它是恬静的，安详的，只消一，就能让人心从浮躁变得沉静。

顾菡菡和剧组的成员闹了好一会儿，觉得太过闹腾，就一个人坐在了外面仰着看星星。

“我在想，我当初是瞎了，才会在你和妹妹之间选择了你。”程青笑了，笑得很荒凉，她把目光投向这个他过也恨着的男人，“我很后悔。”

杀青的那天晚上，剧组相约去吃烧烤。这烧烤还定在了野外，天气不错，气氛也不错。声笑语，好不闹。

她仰把最后一滴酒喝完，转问薄斯年：“我能再要一罐吗？”

程青瘦弱的躯孤零零地杵着不动，宽大的风衣敞开着，而衣角被风得翻飞。她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就倒。

不仅是恶心，还有罪恶。它就像是它青岁月时的一个烙印，熨帖在她的肤上，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当年的愚蠢。

程青抬起，淡漠地：“我确定。”

着前的一幕戏。那是程青和张志峰的诀别戏。

“别碰我。”她看张志峰的睛里，“我觉得恶心。”

我、很、后、悔。

坐回她边，薄斯年说：“我以前想过要翻拍。”

张志峰不明所以，他觉得此刻的程青实在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觉得骨悚然。

第17章杀青在线.

年迈的刺青师傅摸着她腰间的刺青，摇摇：“你这个刻了很多年了，如果洗掉也许会留疤，确定洗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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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卧躺在一家老旧的刺青店里的床上。

女师傅惋惜：“怎么着也不用把它给去掉吧，到来苦的还是你啊。”

镜转换。

薄斯年开了一罐啤酒递给顾菡菡，顺势坐在了她的边：“在想什么？”

刺青师傅摸着她腰间的那个“峰”，也明白了大致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无非就是这姑娘和她的男友分手了，然后姑娘就想把曾经代表意的刺青给彻底洗去。

薄斯年拗不过顾菡菡，问里拿了几罐啤酒。

程青说：“可是留着它，我寝难安。”

它很沉重，看完的人会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心底酸酸涨涨的，说不滋味。

“程青，你知最大的缺是什么吗？你不懂得服输，你不懂得一。我和林依依不过是逢场作戏……你真的不需要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而和我分手。”张志峰直视着脸愈发惨白的程青，厚颜无耻地为自己脱罪。

这四个字说得无忧无喜，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的事，但是张志峰的心却不自觉漏了一拍，他知，程青这是来真的了。

他轻轻：“嗯。看过。”

最后的一幕镜，放在木桌上的檀香炉上。青烟袅袅，去不知通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