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认真地，在阿洛的掌心蹭了两，一弓足就弹到一棵木的枝桠上去了。

作为一个修真者，以无边的寂寞来定心、追寻虚无缥缈的天，早已经习以为常，而外门弟平日里各自都有劳作，打坐时间无法固定，彼此之间也没什么联系，只在每月十五的门长老的一次讲中，才会见一见其他的外门弟，当然，更谈不上什么交或者一齐修行切磋了。

牙不好的时候住在上面的树里，等到好了以后，也依然住在那里，阿洛修行全然不需要睡眠，就一直待在树。

“今天你倒是记得了啊，牙。”阿洛微微地笑了，从储戒指里取大巾，将牙的手指一一细心地净，然后拍一他的，“现在去一边玩吧，我去洗果，等一你也要吃。”

所以，对于阿洛来说，在每一天的修行中都能有人陪伴，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回……那个人从来不会打断自己的定，也不会发任何声音，就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不会对自己造成半扰…

“肉很，不要直接用手抓它，要拿着木棍吃。”阿洛叮嘱。

洁完面，阿洛抬起，就看见牙摊开两只油乎乎的爪，伸到自己前。

然而，让阿洛无奈的是，牙好不容易放弃了在自己修行的时候盯着自己不放，却又改成了蜷在自己边睡觉……每一回从定中醒来，阿洛的确没有再跟人脸对脸了，可在他旁不足一寸，却有个小小少年缩起侧躺着，固执地把守那个位置。

相比于牙的野蛮吃法，阿洛的动作就要文雅多了，当然也不至于非要一小块一小块地撕来慢慢往嘴里放，可至少，不会糊得满脸吧……

牙手缩缩，脆地撕一个猪，递给阿洛，而后才两手捧着剩的，凑到嘴边大嚼起来，全不顾满油。

阿洛渐渐地有些了解牙，他的脑很单纯，也很直率，通常认准了什么，就会一往无前，因而若是想要知什么，直接开问比旁敲侧击用很多——他对那种拐了几个弯儿的说法方式难以理解，无法会那些话里的意思，更会表示极度不耐烦的绪。

没有记忆，就代表没有过去，牙不知自己几岁，也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更不明白自己的份。阿洛偶尔也想，是否需要帮助牙找回记忆，但看着牙自己都没有丝毫的急迫，便也决定让一切顺应天命、顺其自然。

牙的力气很大，尽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但他若是双臂用力，几乎可以举起千斤重的巨石。

相比阿洛而言，牙的想法就要简单许多，他只是喜阿洛的味，就要总是呆在距离阿洛很近的地方，无论是吃饭、洗澡、还是修行，都希望能够能够嗅到属于阿洛的气息。

阿洛吃烤肉的动作很优雅，可速度也是很快的，在牙把野猪啃得只剩个骨架的时候，他也正好理完手里的骨上最后一条肉丝，正引了洁面。

在两个人的逐步接中，阿洛才发现，原来牙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记忆似乎是从遇见疾风兽开始，而他印象中的第一个人类，也就是救了他命的阿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