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绝望地闭上睛，将埋枕里不断眠自己，祈祷这只是一场恶梦，希望自己能赶快醒来，又或者这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如果是这样，那就拜托幻觉赶快消失吧！

他不停地喃喃自语，陷自我封闭的世界里，直到再也承受不住地晕过去为止。

一眨，这些人全涌到他边，伸手争先恐后地抓着他，嘴里发一声声低喃或嘶吼，似要说些什么，但他却一都听不懂。

更好的是，在主治医生心地打听和社工的安排，竟然找到一家疗养院愿意收留他，对方的院长

「走开！你们走开！啊啊啊」

这一次，他被正式转到了神科，医生认为幻觉增加是神衰弱的迹象，一定要行长期观察与治疗，这一待就将近两个月。

颤抖的破碎悲鸣最后转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闭上睛冲到最近的角落里缩着，将枕抱在前，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拿来阻挡的东西了。

要赶快睡，却又觉得不清楚的话，更会一直想着到底是什么，只好抱着枕床，走向窗。

他缓缓地伸手拉住窗帘，深一气，才一地掀开窗帘一看，原来是不知谁家晾的衣服让风走了，刚好挂在他的窗台边，被气掀起的袖扣不停敲在玻璃上。

不过，也许是上天听到他的祈祷，又或许是他的自我眠成功了，总之从那天起，他就发现他的怪异能力似乎不见了，不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再也看不到那些人了。

被折磨得痛不生的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死命挥舞着枕却赶不走压在他上的人群，最后他再也忍不了地疯狂尖叫。

隔天护士来查房，却发现Yule脸苍白地倒在地上，全十分冰凉，几乎是气多气少，便赶紧呼唤医生急救。

怪象消失了，他的绪也就稳定了许多，不必再低着走路，不必再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地方，也不需要在夜晚的时候特别提心吊胆，心轻松了，笑容自然也就变多了，再搭医生的治疗与调养，无论是神还是都在迅速好转。

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可惜，外面的雷声太响，本就没人听得到他的求救，彷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他和这一群不是人的生，而不他如何使命挣扎，都逃不它们的牢笼。

倒影里，他看到的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他的后还有一大排的人，全是他之前在走廊上看过的人！

闪电不停划过天际，每闪过一次蓝光，倒影中的那群人就更靠近自己一步。

「不不要过来啊」

「Yule，醒醒！Yule！快去叫医生来！」

正放心要走回床边时，天空就突然闪过一蓝光，轰隆雷声瞬间打，他顿时被电光照在玻璃窗上的倒影给惊吓得差停止心。

被它们碰的瞬间，脑海里立即闪过各种残忍的血腥画面，而那些画面中，当生命被毁灭时的所有剧痛全毫无遗漏地反应在他上，令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各种生不如死的恐惧与痛苦。

「哈！」竟然是自己吓自己！

又一声雷响后，灯光瞬间熄灭，整个房间陷一片黑暗，但他依旧能清楚看这些人，一张张死白的脸上镶着两深，灰黑的嘴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