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没法确定周是真心要离开，还

周从他边走过，立在窗前，秋雨由细转密，打在屋檐、树叶上发沙沙轻响。赵启也坐回到桌旁的椅上。从背后瞧去，周的影逆着光，轮廓有些模糊，像是随时会消失在清寒的秋风里。

她的语气很淡，尽量不任何伤之。可是在说这些话时，心里涌动起的仍丝丝缕缕不可避免的渗透了她的语调里去了。

赵启看着桌上仍冒着气的茶，端了起来，一喝尽。茶香混合着周上散发的幽香，让他放松了不少，他其实亦不知该如何面对周。

赵启终于转过脸，四目交投，周在他双眸深看到了他心里翻涌的复杂绪。她很欣。

“你这就要走了吗？茶也不喝一杯？”周随他站了起来。

只见他的眉峰往额间紧紧一蹙，旋又松开，像是牙疼似的嘴往右一啜，这不耐烦的表，对此时的周而言也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更让她意外的，是赵启的言语中明显带着挽留之意。可她已没有理由再继续生活在他边了。

她望着他如山峦般起伏的侧脸，他的垂了来，遮住了里的绪。

“对不起。”周轻轻说。“那件事，我很疚。虽然歉没用。”

赵启侧开脸，不与周对视。可她的话却毫无阻拦的钻了他的心里，紧紧的揪了他一把。

“等一！”周追到门，拦在了赵启面前，抬望他黝黑的里。“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事。我想也到了跟你说再见的时候了。”

这世间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

我送死吧？”

“我会回去跟她说，让她不要手这件事。”说完他站了起来，竟是要走的意思，仿佛一刻也不愿多留。

“你还不明白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想想淑妃吧，她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她有足够的理由恨我，或许只有我的死，才能让她释怀，也免得你难。”

赵启转过脸看向周，她脸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弥漫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悲伤气息。他受得到。

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周所言句句在理，只是光有理就够了吗？

“好了！既然你也知对不起没用，就没必要再说了。我走了。”

第206章提前别

“这一次太后想要我死，或许正是一个契机，我可以借机死遁，远走飞，过新的生活。以后我们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之前的过失，但请看在我们相识两辈的份上，再帮我这一次，好吗？”

“你不要把事想得那么复杂，既然我知了这件事，太后就要不了你的命。”

此刻不知为何，他还是解释：“我是瞒着淑妃过来的，不能耽搁太久，不然她知了，会不开心的。”

“现在，我没有这种顾虑了。说起来，在这个世上，你离开我依然可以过得很好，我却不得不依赖你的帮助，不然该过得多么凄惨啊。就像现在这样，太后要死我，也只有你能救我。”

周继续说：

“其实我很早就有过一个计划，一个金蝉脱壳离开这里的计划。可我舍不得你，总觉得苍茫人世间，就这么离开你，我们都会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