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什么婚！你脖上长的那到底是脑还是铅球？”他一边儿说一边儿狠狠地晃了她一，晃得特别用力，把顾雪柔摇得啊啊了两声，他才停。

“我给你儿好吃的，你等着。”她忍着肚疼，神经兮兮地冲向厨房，里面忙起来了。

顾雪柔用力地闭着嘴，她还是没问那句话，但发现自己至少有胆正视他了。她看了他一会儿，两个人目光相对良久，她不知脑里哪儿神经不太对，可能本来她这个人就不怎么对，她突然一挣脱了他的胳膊，蹦到地上：“哥你没吃饭吧？饿不饿？”

顾雪柔被咬得啊地叫了一声，脑里轰隆隆的雷声这才小声了儿，瞬间清醒了一些。她醒过来，醒了就想起来最重要的一句话还没问，连忙问他：“哥你结婚之后过得不好吗？”

知你背地里竟然跟你父亲相差无几；知你一边儿表现得似乎我，但又一边儿计划着跟别的女人结婚；知你其实一直以来，跟我所笃定的那个偶像完全不同――我的脑袋就是在那一瞬间，那个你的完形象破碎的一瞬间，变成了铅球，而且一变就是这么多年。

江孝文皱着眉看着她，本不回答。

顾雪柔扶着自己被他摇得乱晃的，瞪大了睛看着他。刚刚听见的前半截话实在是太过霹雳，以至于她以为是自己这个聋现的幻听――

“你就没什么说的吗？”江孝文问她。

可怜她这些年害怕得连他过得怎么样，是更好了，还是更好了，都不敢问，也不敢打听，而在聋了之后，甚至连想象一他的婚后生活都没有胆。

“快说，你还跑不跑了？”他嘴巴凑到她聋了的耳朵边儿，对她说，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顺嘴在她耳朵上用力咬了一。

太幸福了，幸福得像是假的，她觉得自己如果问，没准儿满天的乌云会立即遮住天上的霞光，倾盆大雨破房而，将不自量力的她浇个透心凉，打回失望又悲伤的原形。

――我明明看见报纸上你订婚的消息了啊！对你和许倩倩那样的人来说，订婚是件多么严肃的事儿，那么多的坊间消息连篇累牍，公认的金童玉女，既然你答应了订婚，一步不就是顺理成章地跟她结婚吗？

哥你怎么没结婚呢――这几个字卡在她嗓儿，就是问不来。她有儿晕，姨妈痛提醒她这不是自己晕过了幻想来的。她仿佛一直雨中，猛然间上撕拉豁开一个，透亮的青天缀着云彩倾泻般地一照在她上，光芒四，让她不敢想象这是人间的景，更不敢奢望这景竟然会照在自己上――

这诡异的反应！前一秒还被他搂在怀里呢，话都只说了

前的不耐烦瞬间达到了。顾雪柔被他这个气吓了一，抬看向他。就在这时，江孝文的手臂突然用力，将她用力一拽，拉到怀里。他双臂紧紧地箍着她，在她耳边儿重复问：“还跑不跑了？”

顾雪柔被紧紧地搂在他的怀里，瞬间就不行了，是的，就是“不行了”这三个字！浑无力，又像是狂喜，又像是狂喜过了，因而有儿伤心，她脑里轰隆隆的，那是从她心传上来的雷声，她一儿声音都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全都不知，遑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