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瑾盯着他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本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判断一个人的好坏，第一个应该考虑的，其实并不是他的变化，也不是他的不同，而是他的不变与相同。他已经认识杜文乐两三年了，几乎每隔两天，就要和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见上一次。他知男孩的画笔，常常飞翔着灵动的白鸽；他知男孩灵巧的手指，常常翻飞着清脆的音符；他也知男孩阴郁的外表，常常躲藏着一个单纯而又澄净的赤之心……

可是若是况并非如此，杜文乐真得杀了人，那对于白苏瑾而言，这个莫川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了。成年人的心智，少年人的能够得到法律保护的肉，这样的组合，是完全有能力钻过法律的漏的。若是他有意误导的话，说不定白苏瑾就会受到对方的欺骗，最后助纣为的事，成了包庇真凶的罪人，只能最后追悔莫及……

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边投来，橘的将近黄昏的光晕，在男孩低垂着的睑上留温柔而细腻的阴影，男孩的脸孔稚，神却犀利，很神的发着光，专注而明亮，正气凛然，却又一丝不苟……

不需要再多想，白苏瑾已经知自己会给的答案了。

至于这个“莫川”……

如果杜文乐并没有杀人，是无辜被冤枉的，那么莫川，就可以很好的帮助他完成申辩和解释，说不定还能提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和细节，帮助警方了解的案发经过，最后可能就会为他翻案，让这个可怜的没有了父母和家庭的孩继续自己平凡而简单的生活……无论他的境遇会怎样发展，至少他还会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受到法律保护的社会人。

白苏瑾必须要一个选择，对于杜文乐这个孩，他必须要深思熟虑，然后一个足够理智的判断。

杜文乐的主人格，是一个沉默闭的有难以治愈的自闭症的少年，由于心理疾病的缘故，心智发育的比较迟缓，抗拒与外界沟通，也抗拒与他人交，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沟通对象。就算白苏瑾能成功的打开他的心房，估计他也不能很好的描述来凶杀案的真相，也无法为自己辩驳解释，到时候警方若是赶鸭上架想要尽早结案，那杜文乐的一辈就真的要毁掉了，那并不是白苏瑾乐于见到的结果。

白苏瑾对上男孩满是笑意的清朗神，心里忍不住苦笑。也许他该相信上帝给的指示，相信自己上频频现的Deja-vu现象，相信那种似曾相识的觉，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有些人，哪怕只是第一次见到

这对于白苏瑾而言，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

而这个突然现的自称“莫川”的第二人格，则是给白苏瑾提供了一个未知的可能。

成绩，不意外的话，应该是很受迎的类型……总而言之，是一个很优秀的成年人，与原本的杜文乐八竿都打不着。

我是要相信别人嘴里的“嫌疑”，还是相信自己看到了三年的“善良”呢？

这些都是他知的，都是他用了漫长的时间摸索来的，光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会筑起最固的城墙，让信任变得不可摧，永不崩塌。

莫川像是知他的犹豫似的，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纸和笔都好好地放回枕边，并没有打扰白苏瑾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