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已经这么久了…”

“与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解脱对他来说大概是件好事。”碎琼走到他边，“你不须为此悲伤。”

“呵呵…等不及了吗？等到山，你想去哪里？”

“十二岁上雪山，如今快十五年了。”

“你去了哪里？”

碎琼正绞尽脑汁应对，也没仔细去想她话中的义。她暗暗抬，发觉叶红莲正诡谲地看着自己。在葬月阁这么多年，她对于独孤残雪的冰冷，穆玄墨的邪肆都有些了解，却唯独猜不透前张扬妩媚的女。

“门主。”她正要屈膝。

“六年。”碎琼轻轻地回答，“六年四个月零二十一天…”

碎琼看着他锐利的睛，一时间说不话来。

“九年已过，六年又算什么？”她恣意笑笑，“只不过，你能不能过他的那一关，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独孤残雪却没有回。碎琼也顾不得其余两人，疾步追了上去。

“他？”

他？碎琼一皱眉，不确定地问：“是…阁主？”

或许去找弟弟，也有可能自己一人在江南小镇上独居…碎琼温柔地笑了笑。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脚步很轻，风在她耳边掠过，他已经与她而去。

她转走石，使轻功向山上奔去。

他的脚步飞快，等她气吁吁地跟上，只见他的房门紧紧地闭着。她忐忑不安地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站在门。

“悲伤？独孤赤血是我的父亲，但也是我的弑母凶手，甚至连我也不放过。他死之日即是我掌权葬月阁之时。我何必为他悲伤？”他偏过来凝视她，吻嘲讽如刀。

碎琼惊然转，发觉叶红莲站在她后。

“为了复仇，也为了生存，我把自己卖给了葬月阁。”叶红莲淡淡地回忆，眉间一抹苍凉。她很快收敛了表，又问：“葬月阁的规矩，阁弟从阁的日开始待满十五年可以自由山。你…还剩多少时间？”

“去哪里不重要。我只希望可以平静地生活。不过还有六年时间，现在谈及恐怕还早。”

“不过…我倒是一直

碎琼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上，小心地避开外庭走动的弟，从烟尘轩的阴影中走。远远一看，清音庭的大门依旧关闭着，看样独孤残雪还没有来。她长吁一气，走向清音庭门前。

他转过来，眸如深潭，黯不见底，“以他的武功修为，应该可以再活三十年。只可惜…”

“少主…”

“少主。”

“你在葬月阁里呆了多久了？”叶红莲问。

“他快死了。”

碎琼猛然回，清音庭的大门不知何时敞开了，独孤残雪与穆玄墨就站在她后不远。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他眸里的寒霜凝结成巨大的网将她罩住，然后一寸一寸地收紧，让她不过气来！

“我来得早。残雪和玄墨还在里面，你恐怕还要等上一阵。”乎碎琼的意料，叶红莲并没有继续追问。

“门主是为何来到葬月阁的呢？”碎琼好奇地问。

“行了。”叶红莲走近碎琼，瞥着她嫣然一笑，“葬月阁里你需要行跪礼的人并不多。大概，你很快连我都不需要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