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你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骗我，你明知我在找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静的在我面前假装一个陌生人，将我耍的团团转。”

但如果是他，他会矢否认么，不会，在她心里他几乎不会骗自己。

昆山笑着“对于神仙漫长的生命来讲，十二年的时光是不是就像雁过无痕，什么痕迹都没有。”

直到方才看见了他的法术，昆山的心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夕没有说话。

昆山怀疑过无数人，甚至连姚世杰那都怀疑，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夕这般让她有如此烈的熟悉。

夕也与她正视缓缓开：“好，昆山，今日我就将一切全告诉你，你一字不漏，仔细听好。”

他的样貌，他的习惯，他的语气全一丝也不剩的从自己脑中抹去，但那种刻骨铭心的眷恋又怎么能忘记。

夕拖拖拉拉，慢慢悠悠，说话巴三览四，如芥草般平凡，可偏偏每一个神都让她想到那苍凉的黄。

“我要你告诉我一切真相，我不要再傻。”昆山正视着他：“我要知一切，哪怕是痛苦呢。”

夕撩衣袍跪来，昆山吓了一去阻止，又被夕制止。

昆山的睛似被风皱的湖，轻轻的颤动着，连带着语气都是不平稳的：“你方才使用的法术我见过，无源生，无生冰。”

昆山应该是喜的，喜极若狂，可是她没有。

夕：“你说什么。”

昆山：“等一，我找个地方坐来，可以了，你说吧。”她坐在树，环抱双膝，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昆山。

二人佯装打斗一路退至无人之境，此山背，野竹围山。

夕平静的表暗涌：“你的确是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她就像撑着船桨在漆黑的河上摸索了三百年的迷途者，不知何是路，靠着信仰的灯火，费尽心思的想要看清这迷雾，破开这迷局，在无依无靠的飘了无数的岁月后，几乎要心灰意冷了，船尾突然有个混拍了拍自己肩膀：“嘿，我在这呢，傻。”

夕跪在地上徐徐：“你本是天界四公主，你母亲是残枯山翼妖王，因仙妖结合有违天理，一生便注定是孽障，你母亲斗死后，天帝派人寻得你的落，为的不是接你回家，而是取你的仙骨，将你贬为妖，承担这件事的杀手为了完整取你的十二仙骨将你从蜘蛛手救，并带到残枯山，日日与妖为伍，与沙尘作伴。”

面冷寂，一言不发将破落刀甩了去，浮光掠影之间，至夕近前，与他咫尺相对：”你骗我？”

昆山：“跟我来。”

昆山：“这个杀手就是你。”

夕依旧没有说话。

这句不是打骂俏，也不是女儿家撒，而是发自肺腑的，对前这个人有了极其清醒的认识。

也许正因为忘记，昆山在心里将残枯山的那影想象的偏离了正轨，他的笑应是如霁月清风，不笑时，若古井不波，就连生气时也是鲜活而明亮的。

昆山喃喃：“你可真坏。”

夕：“这样的法术并不稀奇。”

昆山的心境大抵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