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技术只能自然解冻，绿夭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贺兰韫把她回来什么？

换而言之，她相信雷霆即使不死，也不会卖她。

有或没有，当不当然，当事人自己或许反而没有局外人看得清楚。

――你还他吗？

何岚氲自然不信有这样的方法：“这不可能有用的，你别多此……”

何岚氲低望着她祭司袍上的图腾纹绣：“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制定者和既得利益者，也是反叛和破坏者。她早就不遵从他们的规则，蔑视他们的神祗，上任后照样饮酒，视它们若无。她只信命运和前路都在自己手里。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没有。”贺兰韫知她要问什么，提前打断否决。

她一定了重手怒责惩罚他，但是最后关还是狠不心，于是将他驱逐离开自己边，任他自生自灭。她真是矛盾，明明不信天不信命，碰到自己无法决断的事，却又寄托于天命裁决。

那是一座巨型“塔布特”，是贺兰韫为绿夭准备的“锁魂棺”。她不再相信人力，也不相信未来世界的技术，她要用她掌握的禁忌巫术，将绿夭的和灵魂永远锁在这金属棺材里。

何岚氲与她并排而行：“你对他……”

何岚氲问：“你怎么又把她上来了？”

贺兰韫似乎只是带她来参观一冰冻的绿夭，看完又回走另一条岔路。她边走边说：“以前你教过我，你们那边有一门学科叫逻辑，用数字一和零代表是和否。”

“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了？”贺兰韫说,“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塔布特：（势抢镜）你们以为我只是随便打个酱油吗？最近提都不提人家了！我的戏份还没完！

――当然。

“世上的事是不是只有对和错、是和否？在我们习以为常的认知之外，其实还有无穷无尽的可能。就连这么明确的数字，除了零和一，还有半个，有三分之一，有负数，甚至还有‘空’和‘非数字’状态。”

一尊丈余见方的青铜方匣在她们脚的石坑中熔铸成形，盖悬在上空，只等它准备盛装的容放来，盖落，在四周掩蔽隙的模中灌青铜熔浆，这个巨大的金属匣就会彻底密封。

第52章

冰的对面是火，是温燃烧的熔炉，金属在这里化成鲜艳炽的，陶土模，再凝固成厚重实的巨型容。

何岚氲不再说话，跟着贺兰韫走向冰分岔的深。贺兰韫裹紧大氅，兜帽护住，空气中的白雾也逐渐消失，看得温度已经非常低了。

冰的尽是一圆石窟，堆满从亥阗罅隙里挖上来的万年冰，围拱着中央半透明的冰棺。棺中女一袭绿衣，面目鲜活如生，没有结晶迹象，只是上脸上贴满了漆黑的符咒。

冰的温度逐渐回升，甚至开始消，岩和碎石。

贺兰韫转回来，理了理微乱的衣角，继续举步前行：“该怎样还是怎样，我不说谁会知？”

“生死也是如此，除了生、死、不生也不死，其实还有另一种状态的。”贺兰韫停住脚步，从耸的台阶上向俯视睥睨，“用佛教的话来说你可能更熟悉，不妨称之为――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