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实确实跟她经历过的不一样了。

她分明还记得昨天晚上加班到十多，回到公寓时已疲惫不堪，母亲打来电话告诉她穆辽远和吕瑶结婚了，那尖锐刺痛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太过遥远，无比熟悉，又疏远陌生。她已经有整整两年不曾和他联系过了，更不知这通电话接通之后会面临什么。

她镇定来，整理了一番思路和心绪，给他回电话。

她扶着脑袋在床上茫然地坐了一会儿，待铃声停止又响起，才反应过来那是电话在响，而非闹钟。

何岚氲从床的书堆里翻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大字：穆辽远。

人心果然贪得无厌，刚刚达成一个目标，上就想要更多。

“噩梦？没睡好吗？”

发沉，两涩痛，好像睡觉前大哭过一场似的。

她试探说：“梦见你上了别人，劈了。”

一时间恍惚不知在何。

不一会儿有消息发过来：“有空回电。”

她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欣喜若狂，然而心涌起的却是淡淡的失望。两年过去了，他们居然还只是订婚状态。

“岚氲？”听筒里传来迟疑而又带着一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忙，打扰到你了吗？”

曙风屿一如昨日般丽。单从外看去，它更像一座度假海岛，而不是寡财团豪掷亿万铸就的研究基地。

何岚氲起，一边床一边问：“你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的声音略一滞顿：“……怎么会呢，我们已经订婚了。”

这是她的房间，空白单调到宛如不曾有人睡过一夜，与昨天并无二致，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都变了。

何岚氲不确定他指的什么事，沉默不语。

何岚氲拿开手机看了一时间，早上八零七分。“了个噩梦，起晚了。”

何岚氲赤脚踩着地板走到窗边，双层真空玻璃和落地遮光窗帘隔一个寂静幽闭的巢，连海浪声都几不可闻。陡然间拉开窗帘，一望无际的碧蓝海域携裹着朝晖扑面而来，通透辽阔，仿佛隔着透明的玻璃幕墙，亦能觉到汽清风拂面穿过发梢。绿树与白沙之间那栋形似海鸥振翅的奇丽建筑，就是她日常工作的地方。

“我以为这个你已经在办公室了，抱歉。你还好吧？”

“昨天晚上你说的事儿，我仔细想过了。”

“电话里说不清，正好我这边的项目已经收尾了，接来会有半个多月的假期。你这段时间忙不忙？要不……我去找你吧？”他略一迟疑，随即又补充，“我还没见识过传说中的曙风屿。”

她回过，看向后突然被晨光洒满的房间。独自一人居住的公寓，极简到可以称之为家徒四。四白落地，同的墙式衣柜乍看与墙浑然一；家除了一张床别无他，床品自然也是纯白的；所有的杂包括隔夜衣都收柜里，就连床柜也是用一块搁板代替，上面整整齐齐堆着一摞睡前翻阅的书籍。

她盯着那三个字一动不动，睁睁地看着它自动挂断。

她翻开通讯记录，发现他们最近常有通话，但时间都很短，大多不超过三分钟，集中在晚上九十钟左右，只有昨天的最长，有20分钟，时间也最晚。

“没有，”她说，“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