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新的生命在上面落地发芽。

这就是世界毁灭的gan觉吗？

……还真是，寂寥啊。

就在这时，加尔姆奔跑的前方，chu现了一个站立的人影。芽衣刚刚看见时，还以为是错觉，毕竟那个人也是浑shen血红，几乎和大地rong为一ti了。但等她反应过来那是谁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傻掉了。

“富、富军……？”芽衣几乎是连gun带爬地从狗背上huaxia来的。这种对于从者而言，再简单不过的行走――然而芽衣磕磕绊绊走了两步，险些平地摔。

听到了芽衣的声音，富军回过tou看她。

那是怎样可怕的创伤啊。

芽衣曾经听过一种非常可怕的刑罚，叫zuo剥pi。相传，技艺gao超的施刑者可以完整地剥完整张人pi，剥完之后，受刑者还活着――那么，仍然站立在芽衣面前的富军大概就是这种状态了。他本来就瘦瘦小小得像gen豆芽菜，现在更是血肉模糊，像是一只徘徊在血se荒原上的幽灵。

富军颤抖了一xia，没有发chu声音。

但是芽衣知dao，他是在呼唤她。芽衣伸chu手想拥抱富军，但她的手刚刚伸chu来，就看见颤抖到不成样zi，然而xia一秒，富军就已经伸chu了血肉模糊的手，五指相扣，握紧了芽衣的手。

“谁gan1的？”芽衣睁大了yan睛，她明明不想哭的，但yan泪就遏制不住地往外liu淌。无声的愤怒之火猛然燃烧起来，tian舐着她的nei心。

富军弯了弯yan睛，笑了起来。

――那应当是一个微笑吧？

如果他还是那副没什么表qing的小酷孩的模样，这个表qing大概会很好看。但现在……如果被承受能力不gao的小女孩看到了，大概会吓得晚上zuo噩梦吧。富军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哑：“是我……是我自己zuo的啊。”

他宛如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qing。

芽衣睁大了yan睛，又是一滴清亮的泪珠从她的yan角溢chu来。富军伸chu手，小心翼翼地ca去她的yan泪。那位明明受了致命伤的孩zi，笨拙地试图安wei芽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自己剥掉了我自己的甲。”

太阳神苏利耶在他的儿zi迦尔纳chu生时，赐给了迦尔纳能够抵御一切伤害的日轮甲，即便是诸神也不能伤害分毫。然而，这件日轮甲有一个不是缺dian的缺dian，它抵御世界的一切伤害，却能够被主人亲自脱xia。

日轮甲原本就是迦尔纳shen躯的一bu分。

它和主人的pi肤rong为一ti。

那么，如果想要将日轮甲拆卸xia来保护他人，就只能由主人亲自给自己剥pi了。

富军还在徒劳地dao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看见他们在求救啊。好多……好多人……他们都在痛苦地挣扎，他们想活xia去，我听见他们的哭声，听见他们的呐喊声……没有办法当zuo听不见啊。”

富军摇晃一xia，终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站立了。他双tui一ruan，直接摔jin了芽衣的怀里。芽衣抱着他，却gan觉自己的双手放在那里都是错误，谁也没教过她，应当如何拥抱一个浑shen上xia都没有一块完好肌肤的人。

富军靠在芽衣怀里，声音渐渐地微弱xia去：“真的没有办法啊……看到了，听见了，就无法置之不guan了。既然没有人来保护他们，没有人来拯救他们……”

“……那就只好我来zuo了。”

芽衣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