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韶听范无救声音焦急，好像有什么事一样，她看了女鬼小，于是了：“

“喂喂，啥事？”

“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为了化细节，您还可以再梦一个。”女鬼小依旧面带笑容：“请问需要吗？”

周小韶没反应过来，话却从她嘴里自然说了来：“爹去打仗，国佬欺负到家门啦，得回去！”她似乎伸了手，那只布满薄茧的手抚摸着小丫的脑袋：“等打完了仗，爹给你带糖回来。”

周小韶一愣，低看了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青年男人。

周小韶扭了扭脖：“行吧，刚才时间太短了，多几个……”她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

老太太变成了扎着羊角辫，淌着鼻涕话都说不清楚的五六岁小丫，她穿着布衣裳，仰着看着周小韶。

老太太回看向周小韶，周小韶朝她笑笑：“外冷，我想回家。”

老太太似乎恍惚了一，看着周小韶半天没有动弹，周围景变换，忽然变成了一个农村的小院，篱笆围着两间土屋，母鸡带着小鸡仔满菜地溜达。

周围景再次变换，这大约是老太太记忆中父亲最后的模样。她再次变成六七十岁老太太的模样，坐在农村的院里，走土屋，四打量，满怀念。

来电人是范无救，他的声音里带了些焦急：“你在哪？”

周小韶走了过去，那老太太抬一看，朝着周小韶非常自然地笑了笑。

看来，这个青年男人就是这个老太太记忆中父亲的模样，只是，他永远地留在了他青年的时刻，只因为战死在异国他乡，成为了一个照片上渐渐泛黄的影。

小丫跟在后面跑了两步：“爹，啥时候打完仗？过年能打完不？”

菜秧戳小娃娃的脸，逗得小家伙咯咯直乐。

“你接我回来啊，”周小韶开了：“把我的照片镶上，供个排位，上上四炷香，朝着朝鲜的方向喊我两声，我就回来啦。”

“女儿啊。”周小韶瞬间戏，走到了老太太边，坐在了草地上：“我想家了，你接我回来吧。”

“爹，你看你曾曾外孙女，胖呼不？比她妈小时候都胖呼！”

掏手机一看，周小韶脸上立刻温柔起来。

范无救：“我办完事了，现在立刻来找你。你忙完了？”

“爹，你啥时候再回来？”

梦境很快就结束了，周小韶睁开睛时，周围依旧是那个黑漆漆的棺材。大约是老人家觉浅吧，一个梦能这么长，已经不容易了。她敲了敲棺材盖，没多一会儿棺材盖就缓缓掀开。

周小韶没有吭声，跟在她后，走到了一个装着奖状的镜框面前。奖状上模糊的字样，似乎是XX先个人，而镜框里几张黑白照片，几乎将奖状的三分之一给遮挡住了。

周小韶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有些莫名：“我在托梦公司啊，怎么了？”

老太太伸手摸向其中一张穿着军装的男人的照片：“爹，你咋不回来了呢。”

“爹，咱老房三十多年前就没了，现在咱们住楼房。”

周小韶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意气风发，面朝照片的左边，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周小韶看了自己的上，发现此刻的她正穿着照片里的那土绿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