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是多呼一次，多看监控一，都有医生过来跟我聊天！我他妈只是想死而已，凭什么我连这样的权利都没有？”

周小韶吓了一：“你还没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但，正是因为这些药来得这样小心翼翼，这样细长……才更能说明，史小菱想要死的决心。

周小韶听了她说的这些，才知原来那两百多片安眠药是哪里来的。

周小韶紧紧握住史小菱的手：“我们必须要试一试，无论如何，总得要试一试对不对？”

周小韶觉得，自己已经说服不了这个灵魂了。

“后来我病控制住了，但失眠却越发严重。后来护士送来的每天那一小杯药里，安定片从每天一片变成了两片。每次送过药，护士要盯着我吃净，看我嘴里是空的，才会离开。我学会用分辨那种药片是安定，然后将它们藏在底，剩的药片吞肚里。每天两片安定，我偷偷把它们藏在枕套里，足足藏了将近四个月，才终于凑够了致死量。”

史小菱：“没死？活着有什么好，我凭什么还要活着呢？”她瞪向周小韶，双发红：“你知不知，为了死，我都过什么？我割腕，上吊，开煤气……全都不用！爸妈受不了了，以转学为借，把我送到三院来关着。你知我原来的病房是什么样吗？我告诉你，床床角是的，墙是的，喝的杯都是的！”

“实话告诉你，这个畜生的证据我手里也有，还曾经交到警察局过，但是你猜怎么着？我爸送去警察局当天午，那个装着录像的U盘就被那个混亲手还给了我，他甚至羞辱我，说这种东西只能让他拿回家回味欣赏，除此之外什么用都没有！你们拍的那个纪录片，能我我爸在我房间里偷拍的视频还要有说服力？”

。你们说要拍个纪录片，可这个纪录片能不能让人看见都是一个问题。”

史小菱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前心灰意冷，觉着人生毫无意义，我定决心去死，以为闭上了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但你看，所谓的黑白无常，所谓的死后灵魂窍，居然都是真的。那么……冤魂讨债，也必定是真的。”

史小菱摇摇：“不用试了，我已经有办法了。”

“就算……就算是为了你爸妈！”周小韶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如此说：“你如果死了，你爸妈该有多伤心？”

她忽然抬起手，指着小花园对面的一栋矮楼：“墙角有监控，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有规定，除了每天一个小时的家人探望时间，我能看见的人只有送饭的和送药的护士！”

周小韶一愣。

周小韶没话说，她知史小菱说的是对的。

“他们？那就让他们伤心好了。”史小菱一脸冷漠：“我被一次次女，一次次侮辱时，他们在哪里？他们能些什么？我这样的痛苦，他们却只为了自己的面，要把我关起来！我一个人被关在病房里求死不能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他们只会对着我哭！哭！”

“不过现在好了，我应该谢你。”史小菱冷笑一声：“我活着的时候，拿那个人没有办法。现在我死了，该是那个畜生拿我没办法的时候了。”

周小韶不上嘴，她不知该怎么说，只想抱住面前濒临崩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