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已经猜到，或许程阳的爸爸，就是被生祭的几个人命之一。

程阳叹了气：“说起来，都是因为我。”

程阳平息了一心，深呼数次，直到不再哽咽，才继续说。

程阳羸弱地倚在范无救怀里，看得来他此刻十分的不自在。要不是一力气没有，恐怕男生已经从范无救上逃开了。而此刻，他只能被迫张开嘴，一一咽被范无救喂嘴里的……

“那个鬼，就是后来害死我的恶鬼。”程阳眶红了起来，他放在侧的拳，不自觉悄悄紧握。

程阳一顿，神有些迷茫：“你认识我？”

周小韶心复杂，半天只好就轻避重：“呃……她曾经在我们小区门卖桑葚。”

见程阳有倾诉的望，周小韶和范无救也没有打断他的话。

周小韶听到这里，忽然一炸。

了：“我叫程阳……”

“我没有家人了。”程阳撇了撇，躲开范无救鲁喂过来的一勺：“我们家……就剩我一个了。”

程阳了：“我平日里到走街串巷，结果还真的被她打听来些什么。明达广场为了赶时间开业，装修工期压缩得极为紧张。我爸晚上打的第二份工，就是在明达广场玻璃安装。而我爸最后一次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明达广场。”

程阳摇摇：“没有了，都被恶鬼给吃了。如果你们晚来一步，恐怕我也要变成恶鬼的傀儡，或者恶鬼的。”

“变成恶鬼的……这我能理解，可怎么会变成恶鬼的傀儡？”

“今年我三，在市三中上学。我妈没的早，平时都是我跟我爸住在那个平房里。因为要凑大学的学费，我爸经人介绍，又去打了一份晚上的工，结果有天就没回来，接着一连半个月都杳无音信。我报了警，但也没有用，我听说之后，便从老家来了城里，平时一边卖从老家带来的桑葚，一边照顾我，找我爸。”

周小韶一愣：“亲……亲戚也没有了吗？”

周小韶看他嘴唇裂，便起倒了杯。还不等端着走回病床前，手里的被便被范无救给抢了过去。她一愣，直到看见范无救面无表地扶起程阳给他喂，才偷笑起来。

周小韶与范无救对视一。范无救见男生不愿意再喝，便让他又躺了会去。

“虽然我有好多事想要问你，不过医生说你太虚弱了，营养不良，还贫血，所以你暂时还是先休息吧。”周小韶坐在了椅上，声音放低说：“你能给我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去联系他们来照顾你。”

周小韶一听，忽然脑里一光猛地闪过去：“你是桑葚婆婆那个今年要考的孙！”

“因为天生阴阳，所以我能看见那个鬼。我见那恶鬼面目可憎，又是一看不什么朝代的衣服，怕说给听会吓到她。我只是问她之前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什么

“我跑去明达广场问了，但没有人理她。她白天去，晚上也去，问过明达广场的负责人，也问过我爸曾经的工友，但谁也说不清楚我爸去了哪里。”程阳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有一天她回来时，背后背着一个鬼。”

周小韶没有打断他，将一声叹息咽了去。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