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阿青，看看我。

秘书回答：“是，已经查到了。”抬脚走过来，将报告单搁放到桌上，半弯着腰，停了停，神有些迟疑的低声说：“董事长……其实，林淮现在就在一楼大厅里，几分钟前刚到的，说要和您谈谈。”

这时，半空响起两清脆的敲门声，男秘书站在门外，年轻的面容透着严肃，站的笔直，手里着一张报告单，恭敬的说：“董事长，记者会半个小时以后召开。”

他嘴角一勾。

果然，他的手背上绽着血肉模糊的伤，狰狞的如被野兽撕咬过，旁边还有清晰的齿痕，目惊心。

周围全是她的味，如此熟悉，如此温，真切地萦绕在他的鼻息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僵的躯便缓慢地松去，脸地蹭着她。

刹那间迫得她几近窒息，悔的都青了，哪里知他会自残，以前是听他母亲提起过，他在她来之前因为病发作自伤了好几次，可她一次也没有见过，还以为他的病快要痊愈。

清澈的日光透过窗，无声息地镀着他的影，勾细细金边来，淡金的柔光里，他的五官却笼着严霜，眉心凛冽，颚慑着冷漠的气息。

紧闭的雕花木门。

余青这才瞪大睛，对上他莹莹濡的眸，里面清澈的盛满了讨好和窃喜，额前纤长的碎发，鼻梁，削薄的唇濡着浅浅的粉，就忍不住去他的脸，心中说不的难受，低喃：“笑你个大……”虽然他没有表，可不知怎的，她就是能知到他里的笑意。

窗外参差不齐的楼盘，盎然的绿树缀在建筑之间，夹着细细弯弯的江，日光澄净，照着江如一条白练，泛着粼粼的金芒，光四溢。

他怎么对自己这么狠。

四开阔而寂清，大理石地上铺着一块深蓝的绣纹羊绒毯，陆天成坐在办公桌前，手握着鼠标，指尖偶尔轻一。

墙上的往外渗着，慢慢地凝成一颗晶莹的珠，坠在瓷砖地上。

陆天成的脸微怔，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勇气再找上门，沉默半晌，才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就让他上来吧。”

她心里疼的厉害，像是狠狠地绞在一起，低着脸，指尖轻缓地抚摸着他手背，睫还湿漉漉的，挂着细小的泪珠，忽然有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上脸颊，修长瘦削的指骨轻颤着蜷起，温柔地拂过她睫尖。

滴答，滴答。

贴在脸颊的指尖转而就戳起来，一一地戳着她，又急得用手心抚摸，耳畔不断传来焦急的轻哼声。

等秘书退去，陆天成起来到落地窗前。

明明，他最近表现得都跟正常人差不多，只是不会说话，可原来心理的病依然严重。

余青心疼之余还是气他，绷紧着小脸。

电脑屏幕里是新闻网的界面，最端的条已经被取缔，之前有关天盛集团的消息消失无踪。

陆天成微微颔首，两手自然地十指交叉，显得漫不经心，沉声问：“让你们查林淮的住址，查到没有？”

察觉到他的气力松懈开，余青赶紧拉着他的手，放到面前认真地端看着。

只是这一，她鼻一酸，脸庞落清澈的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猝不及防的。

“是。”

仿佛在说，你终于肯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