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只是笑，但不说话――这个大律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怎么可能和她说心事？

元黛也看她的意思，并不勉，只是劝，“都是小地方来的女人，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有句话听我的劝――我们和那些什么都有的人不一样，人别和钱过不去，拿不到的别多想，可以拿的，为什么不拿？”

她又殷勤地压低嗓门，“你不用担心尴尬，师先生去j\'s机会也不多，你们时间排一排，碰不到面的。”

元律师撇撇嘴，“不觉得无聊吗？”

她和师雩的事，自然瞒不过元黛，不过在她这里有一样好，元律师大概是见多了，见怪不怪，语气很平常，胡悦听了都有想笑，“好像我怕见到他一样。”

“枯燥那是好事――如果刺激起来，那多数就是事了。”元黛说，托腮笑了，“当然没有很多别的行业那么好玩，但去了就还不错。”

都报以欣赏的目光。

“真不怕？”

胡悦想说其实也并非如此，她受到了难得的清静，休养生息云云，总之是人们来这种江南古镇小住的套话，但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想了一会摇摇，“不无聊，但也不好玩。习惯了从早忙到晚，现在彻底闲了，反而觉得有茫然。”

“所以说喽，”元黛一摊手，“还是回去先赚钱好――”

胡悦询问状，元黛瞥了她一，“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自己想的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想的事。非诉律师的人当然都是为了钱，这个行业是没有正义什么事的――但这也不是说，你就不能享受这个过程。”

现在，她当然什么都有了，这种金牌大状，财富只在于规模大小，但工作也辛苦，大客一句话，她就放工作跑到小城来，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挖着坑等人往里，胡悦忽然有好奇，“元律师，你是什么业务的？”

这句话说得当然有理，元黛大概三十多岁，容光照人，能力过人，正在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里，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很少有人能看到她而不心生艳羡，胡悦也的

“三四天吧。”

“不觉得。”元黛倒很实在，“这都贩卖的假象罢了，你也是小城来的，应该知小镇真实的样是怎样。我倒更喜大城市，至少大家的.望都很诚恳，不用遮遮掩掩的，用什么世外桃源来粉饰。”

“说过了啊，我们律所专非诉讼业务的。”元黛放茶杯。“不上庭，差不多就专为公司和拥有公司的人提供法律解决方案的那种。”

这句话她说得很诚恳，是有动人心的，胡悦没想到元黛也是小地方，她低喝了几，笑着说，“你还不够有钱吗？元律师，今年从师雩上，你都赚了多少了。”

“你在这里住了几天了？”但元黛本人好像不怎么享受。

“你平时应该很忙吧，难得来一次这样的地方，不觉得清静吗？”

“和师先生比，也只能说是薄有家。”元黛说，冲她眨眨，“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事业也才刚起步呢。”

“那你的工作是不是大分时间都很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