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鼻会更容易歪斜。”师霁说，“只能陷假越选越大，手术效果越来越不自然的恶循环。人老鼻大，胶原白失以后，鼻本来就会比以前更醒目，再用更大的假，变成鼻怪了。这种整形后遗症是最难修复的，想要缩小腔隙，最

麻醉师和护士脸上都有相应的表――肯定都是有不忍心的，但也都不会在这时候表现来，免得小病人闹起来，手术台更难收拾。

“哎。”胡悦也不舒服，她心里一动，见麻醉师把麻醉面罩拿起，叫了一声，小姑娘的睛就转过来看着她。“没事的，你知的，总有不如意的事。”

“嗯……肤和组织可能会更快的失去弹，尤其是鼻……多次手术，腔隙过大，假会更容易移位，也就是说……”

这句话说得有复杂了，一般的孩未必懂，但小姑娘好像听明白了――总有不如意，但必须要的事，就像是钢琴课，就像是自己不怎么好看的脸，这样的孩从小就会懂得，世界不是完的，不是父亲还是母亲的虚荣，都不如意，但，有什么办法呢？每个人都有这一刻，总是要去理。

今天一早天气就不太好――年过得晚，节真是节，还没二月二，就有雷阵雨了，窗外黑云压着，手术室都能听见一个接一个的闷雷打，好像随时都有一场雨会哗啦一声泼到街面上，把世界浇湿。这雷打得让人心神不宁，胡悦几次掉往外看，师霁说她，“注意，这样的案例，你很难遇到第二次了。”

“刀。”

她的脸没有因此从阴转晴，但也因此陷思索，不再那样恐惧，麻醉师乘势带上面罩，扎针，不过数秒钟时间，小姑娘双合拢。麻醉师松气，“搞笑啊，这么小的孩来整容，家长怎么想的，啧啧啧啧啧。”

几个手交换了一个，都叹了气，护士递上刀。“给。”

“没办法，我们不，他们找别家，坏了孩不是更遭罪？”师霁没讲话，胡悦勉分辩，但自己也显得心神不宁，只有师霁的语气还一如既往的平稳，他好像没听见众人的争论，伸修长的手指。

遥地给小姑娘看了一手套,九岁的小女孩，差不多也很懂事了，她听得懂，但眸光依然黯淡来，低不再试图求援。“……嗯。”

他的语气中毫无，仿佛病人只是一手术台上的肉，不论贫富老幼他都一视同仁，“幼儿整形手术必须考虑可逆、可发展和将来的二次手术可能，腔隙几乎是百分百要二次打开，而和鼻相关的手术，腔隙多次打开的后果，你是知的。”

“儿童医院那边，排号要连夜――别的小孩看病都看不上，我们这边整容，唉。”护士也接上吐槽一两句――胡悦给的都是老资格的麻醉师和台护士，所以讲话也大胆，“师主任，怎么这样的病人都接的？”

手术位是早就标识来的，手术单铺好，消毒一，手术刀就毫不犹豫地划了去，鲜血从幼的肤上渗，护士摇叹了气，像是在给这台手术断语。“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