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他这话，心登时大恸。悲意像开了闸的洪一般，倾泻在我仅剩的理智上。

要是你把我的命救回来了，我自己都不稀罕。

“不必，”我尽量客气地说，绪波动太大也会让我疼，“请回。”

我定了定神，拍拍小童的手：“走，去看看。”

“我找了大夫来，是专门治你这疼的。”莫芪的声音少有的放缓了，“仙儿，他们说你这脑里有个东西，得拿来。”

我心里叹了气，看家功夫，不能就这么丢了。

小童和臻舒两人扶着我，站在东厢的廊。莫芪带了几个人，站在院里。

也许是被我的神骇了一，莫芪竟没动，他睛幽深，好似还有深在里面。

有什么用呢，我无望的想。

我弹完，莫芪在台阶怔怔地看着我，他的神竟与多年前的模样恍然重合起来了。他半晌才：“秦仙儿，我已经有半年多没听过你弹琴了。”

莫芪向着东厢里面伸手，发现在不碰到任何东西的况是够不到我的，只好对臻舒：“你去端碗给秦爷。”

莫芪从院中间走过来，站到东厢的台阶，隔着回廊看我。

六月底，天气已经有了，午时候坐在廊，确实还舒服的。我想着明后天要是不雨，也得来坐坐，不能老躺着。

莫芪，我秦仙儿还不用你救。

这场面真少见，我得好好看着。

“你好好的治，你好了我就不关着你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行吗？”我没想到莫芪憋了半天，居然学会了妥协。

“秦仙儿！”莫芪在原地焦躁的转了个圈，“算我求求你了。”

臻舒先在廊支了张小桌，把我的琴放好了，又在香炉里撒上一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侍立着。

我张嘴想说什么，没想到一开就是一阵咳嗽，又带得开始疼，刚才仅有的一思路又乱了。

我把靠在上，呼了半天才缓过来一，看着莫芪等他的文。

“要是这样你肯治病，”莫芪抬看着我，“你在这儿打死我都行。”

你早什么去了。

莫芪没躲，生生挨了我一巴掌，那副好上迅速浮现了清晰的红印。

我看了他许久，一只手拄着，一只手

“你瘦得太多了，”莫芪看到我就皱了皱眉，“你得让大夫看看。”

仙儿？我笑起来，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我几乎想笑，抬手对着莫芪就是一个耳光。

“叫我秦爷，”我扶着，基本上可以站起来了，“我不需要别人把我脑打开拿什么来。我死也得死的面。”

我懒得理他，转和臻舒说：“拿我的琴来，咱们上课。”

我在廊找个长凳坐着，吩咐小童把大夫们带去正屋喝茶，留臻舒陪我。

我活动一手指，轻轻地在琴弦上。琴音还算畅，但终究还是生疏了。

“那不如现在就放了我，我能找个喜的地方死。”我微笑地看着他。

“仙儿！”莫芪似是急了，这次居然没有发怒。

“你……”莫芪一时间语。照我的经验来讲，他这时候应该是很生气了。估计医生叮嘱过他，我这样的病人不可以语言刺激，他也只好忍着，自己憋自己。

我双发，呼之间也仿佛有什么阻着。但我还是使劲撑着桌站起来，扶着慢慢地走到他面前，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