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虽然不曾察觉这些变化，但已经本能地向男又靠近了一。

        他现在的修为看似超绝，其实因为某些原因而大为受限，本无法与敖潭鼎盛时期的大同日而语。他也本不该引发龙，却在来无垢城后一而再地行呼啸，伤几何暂且不提，但起码在一个时辰中都不该再妄动灵力。

        而她这意识的反应，明显取悦了他。

        他既然能自救，那他说能救青宇他们，也肯定是真的。

        “好的，我知了，一切都听你的。”她说着，抬起柔荑想要拨开他的手掌，但那修长的十指又先一步离开了她的肩膀。

        可他顾不得这些，青宇师徒被北华带离，容涵真人也随即走了，加上“失忆”的兰珊一直反复调只想跟他独，此刻室只剩他们二人。他自然也看了兰珊先前的破绽，知她接来需要被安抚，也需要……被稳住。

        他又有什么理由要骗她呢？

        从小看着她长大，国师谭自然轻易就能解读她的一些细微表变化，他收回的手指不动声地捻了捻，仿佛是在回味。

        室外虽有几位无垢城的阶弟守卫，却也显了北华“防君不防小人”的态度。

        除了寒冰果，她有他的龙淫之气，还有他上最重要的一片鳞，普天之，他本就该是她最为亲近的人。

        “我已阻止了你中的真心血与他们相互应，他们也无证据坐实你的记忆状况，切勿自乱阵脚。”他继续照心中所想，不疾不徐地说，一步步地让少女越发信任他和依赖他。

直到被面前的男握住肩膀，听着他沉声了一句，“无碍，你只要听我命令行事，他们自然能好好活去。”她这才克服了越来越烈的恐慌与无助，镇定了一些。

        敖潭也许是伪君，可他国师谭却是真小人。面容俊然无悲无喜的玄衣男心念一动，某些阴郁的念便不可抑制地生长，弥漫在他们周遭的烟雾又变得更，也朝他们更悄无声息地近了一步。

        她自觉已冷静了不少，可敖潭的手依旧握着她秀气的肩，不曾松开。

        她仰望着他，圈泛红，眸中的信赖展现无遗。

        即使她不够聪明临场没能演好戏，可敖潭还是会帮她托底的，他一向重诺，不是那种会没有把握也胡乱包揽的人。兰珊的心终于稍稍安稳了一，也不是一副慌乱至极的模样了。

        和他没了肢接，兰珊莫名松了气，她不习惯会主动碰她的敖潭，总觉得不适应。

        但神总是大的，即便她见过了他渡劫失败后的样，也还是对他的能力信不疑。毕竟，他现在没有靠她的“救治”，也安然无恙了，不是吗？

        总而言之，若是有人从窗外向里张望，只会看到少女安睡于榻上，而他在床边垂眸看着她，看似毫无交，实则，两人的神识早已共一片虚境。

        他周的森寒之气又无形间退却了一些。

        敖潭对她而言是极权威的存在。在她不谙世事的幼时，他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看顾她长大，像是个无所不能的神；等她心萌动对他生后，他又更像神了――近在前，又远在天边，无无的……神。

        如果兰珊足够有戒心，她就会发现，这虚境之中的烟雾若是再黑些深些，就与她之前在某段诡异梦境里见到的那些迷雾，如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