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袭过,一片无言。
黎贝想了很久,也回忆了很久。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不是天xia之主的位置,不是权倾天xia的权利,不是普通妇人的安宁。从前我吃不饱饭,我想要每顿都可以吃的饱饱的,后来虎叔死了,我想替他报仇,再后来,我遇见了我的父亲,我想要夺取这个世间最尊贵的位置,来羞辱他,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黎贝的思绪飘到了最初的最初,母亲抱着弟弟冲着她笑。
我想要的东西――每一个母亲都可以幸福地冲着她的孩zi笑。
这是最简单的事qing,也是最难的。
战火纷飞,母亲失去了孩zi,妻zi失去了丈夫,孩zi失去了父亲,无数的人丧失了生命,无数的家庭毁于战争,这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为了能够实现这个简简单单的理想,我给过太多人承诺了,十几年前的莺儿,几个月前的班曦昭,我答应了太多人,真正实现的却是寥寥无几。
答应莺儿将吐蕃的jie妹全bu带回家乡,可是十几年间,我却一次都没有再回过吐蕃,答应班曦昭保护他守卫家乡,可是我却是摧毁他们家乡的凶手之一,我zuo错的太多了。
作为王者,我发动战争,愧对黎明百姓。
作为妻zi,我征战不归,愧对挚ai我夫。
作为母亲,我从未现面,愧对亲亲我儿。
作为朋友,我一味索取,愧对挚友病梅。
我zuo错的事qing太多了,已经无法挽回,就让我黎贝前去北方,最后zuo一次正确的事qing。
回得来,褪去王者shen份,去zuo一名好妻zi,好母亲,好朋友,若是一去不回,那就――一去不回吧。
ma蹄阵阵响,王者不归途。
“病梅,在江南的第一场雪之前,我会回来的。”
“zuo不到怎么办?”
“那黎贝死无葬shen之地。”
李诚惊讶于黎贝的让步,啧啧摇toudao,“你知dao女人为什么成就不了大事吗?因为她们太心ruan了。”
安游虚连目光也不肯施舍给李诚,他看向北方祈祷着黎贝的平安。
奢华的宁朝皇gong让贪婪的人的yu望得到了满足,丝毫不顾及远在北方为守护这片河山的人的生命。
安游虚轻叹了一kou气,李诚啊李诚,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北方刮起了凄厉的冷风,犹如天公降法,让人寸步难行,黎贝的军队在南方待惯了,tou一次遇到这样刮大风xia大雪的天气。
匈nu人在这样的天气里待惯了,在大雪天里穿行就好像走在日轮之xia,丝毫不见阻碍。
“这些匈nu人,这是难缠。”冰冷的寒风刺ru骨髓,黎贝披着厚厚的铠甲也阻挡不了细如真丝的冷风。
就像是一gen针一gen针的,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shen上。
就是在这样的冷风之中,黎贝也没有一丝丝的动摇,她骑着ma,神态自若地在战场上穿行。
“在xia,大顺王朝的zi民,请贵国军队立即撤离chu大顺!”
尝到了上一次甜tou的匈nu人自然是不肯相让,毕竟没有了掠夺,这个冬天要是想要度过可是十分艰难的。
“凭本事说话!”匈nu人的中原官话说得不太好,在风中更是听不清楚他在讲些什么。
黎贝也没有听清楚,但她知dao,他们的态度绝对不是很好,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