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延不由微笑，秦可可的老病看来没指望改了，不冒的人，见上千百次也记不住名字：“我这就通知菱菱和浅墨，是吃晚饭吗？封毅不知要不要加班。”

“好。”许延站起来，向自己房间走去，还没门，手机便响起来：“许延，丁珉午回来，你和封毅一起来聚聚吧？”秦可可的声音照例懒洋洋的没打采：“对了，别忘了叫上紫菱和那个谁。”

通知完夏紫菱，许延在书桌前坐，拿钥匙开了当中一个屉，屉里只有几沓书信和一只透明塑料盒，盒里静静躺着那个小小的军绿布袋。他慢慢伸手，轻放在那个盒上：这样就五年了，爸爸……

“得了你，少罗嗦，”许延赶紧捂住电话：“说地方吧，在哪儿？”

“在学校吃过了，”许延走过去，在凳前蹲，伸手轻抚尹心玥稍显大的膝关节，抬问：“这星期疼得厉害吗？药吃完了吗？”

“还有，”尹心玥拿遥控换了个台，巴旁边茶几上的一袋药：“小封昨晚送过来了。”说罢笑了笑：“去把包放吧。”

三、四月的天气，那盒纤尘不染地凉，许延五指轻着盒，默念着：爸，我上就毕业了，菱菱，也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您还好吗？有没跟黄阿姨拌嘴儿？有空多溜达溜达，一呆着您就总找酒喝，年纪大了，酒那玩意儿，还是少喝吧……

“知了，没事儿我挂了。”许延摁断通话，又拨了月亮湾的号码，随手将背包搁到书桌上。自许刚去世后，他俩就带了夏紫菱回Ｇ市念书，两年前趁着买房，将关系一并转了过来。

“嗯，再看吧，”许延蹲来系着鞋带：“她最近也在赶论文，找单位实习，不一定有空。”秦可可一直没有固定男友，自然而然就成了许延的挡箭牌，偶然会跟他回家看看尹心玥。那丫能说会，尹心玥不知是不是在家呆长了，心气没有过去，看她倒是越来越顺，三不五时就让许延带她过来

“诶，你得教育教育嫂夫人，工作确实不能虎，但安于家庭是首要任务，”秦可可慢条斯理地扯着嗓门：“交际应酬也不能少嘛，上个月聚会，他都没参加，整个以院为家了。”

“妈，我回来了。”周五，许延开了客厅门，习惯地叫了句。

“一八九七上面那个，嘉宁酒店兰心阁，我订了房，”秦可可说：“六半啊，别迟到了，谁晚了谁埋单。”

“哦，”尹心玥从红木背椅上回过来，自从李老太半年前作古后，她就接了那张椅，成为李家又一不变的风景：“吃饭了吗？”

地沉默，沉默地俯瞰着卑微的人群。

“哦，”尹心玥从电视屏幕上回过来，病退以后，看电视已经是她全天候的工作，跟相机那会儿一样兢兢业业。这楼没有电梯，关节炎上一次辛苦，几十平的客厅就成了她主要的活动范围：“可可有时候没来家吃饭了，明天带她回来坐坐吧。”

“不在，”许延收回手，轻推上屉，锁好，站起来，拿了件外套往外走：“晚上丁珉回来，还有些老同学，约好了一起吃饭。”

“小延，”尹心玥在客厅里问：“晚上在家吃饭吗？”

第71章秋雁又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