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封毅说：“菱菱也去？”

“应该赶不回，上白河镇去，”许延说：“你们先吃吧，别等了。”

“是啊，”封毅笑：“再不去都收摊儿过年了。”

“小毅是陪着你哥逛，你哥没见过小地方闹节，”黄丽萍笑骂：“当是你自个儿呐？趁闹！”回又问封毅：“车找好了？坐得菱菱不？”

“呵！”夏紫菱咯咯笑：“小毅哥也趁那闹啊？”

“不算过年，”封毅把他的手拉过去，撕掉指尖上粘着的一块糨糊痂：“年还不是照样儿过？”

“我挂这啥？”封毅失笑，向后一仰，抬手枕着脖，摊开说：“挂不挂不都一个样。”

“仗着你哥你，你就尽着儿胡闹吧！”黄丽萍笑着数落：“没心没肺、咋咋呼呼，你哥呆长了也得烦你。”

“哼！别人都不烦我，就你烦我。”夏紫菱撅个嘴儿翻说：“就算我招人烦、惹人厌，也是你没把我给生好。”

“说婆家咋啦？！”夏紫菱不服气地叫：“我哥又不是外人，跟他咋不能说啦？”

“呵，黄阿姨，”才没扎两，就听见封毅在院里笑着问：“啥事儿呐，这么闹？”

“死丫珠都蹦来了，”黄丽萍笑：“不让她去，得把我那面团拆成烂

许延快手扎紧剩的三支竹骨，抬起冲走来的封毅笑：“等会儿，就好了。”

“哥，你俩上哪儿去？”夏紫菱被黄丽萍逮着拆面团，见他俩玩笑着来，问：“中午回家吃饭不？”

那夏紫菱早就咯咯笑着逃到院里去了，许延脸上带着笑，扭拾起笸箩里那半个红灯笼，拿在手里看了会儿，慢慢扎起来。

“诶，好。”封毅应着，脚步声一晃就到了门。

“白河镇？”夏紫菱亮起睛：“赶集去？”

“，”许延噗嗤一乐，捞开门帘往外走：“一边儿自个儿饶去。”

“懒得跟你说。”许延剐他一，站起，不再费劲儿对弹琴。

封毅瞅着他笑：“不像过年就不是过年了？”

哼！那当然。要不然我嘛那么大力气念书呢，”夏紫菱一脸得意：“哥，咱班女同学里，就数我成绩好。等我大学毕业了，当上女人，看啥样儿的婆家能挑剔我。”

“这哪儿能一样了？”许延贴上红纸，把灯笼丢回笸箩里：“喜气才像过年。”

许延斜看他：“过年没有过年样，算过年吗？”

“你家挂不？”许延刷着糨糊，抬问他：“我帮你扎两个？”

“吓！你个死丫，”黄丽萍放手里的面粉袋就去撵她：“给你个笑模样还蹬着鼻上脸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不忙，”封毅在他边坐，靠过来看：“二〇五你家过节最喜气，年年院里都挂满了红灯笼。”

黄丽萍掀帘来，当拍她一巴掌：“死丫成天没脸没，女孩家家婆家婆家不离，咋就不知害臊呢？”

“我不懒，”封毅也站起来，在他后腰上轻推一把，笑：“我跟你说。”

“啥事儿也没有，教训教训这死丫，”黄丽萍笑：“找延延？他在屋里呢，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