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延。”过了会儿封毅轻声叫，见许延不应声，以为他睡着了，轻轻拿开他的手放被窝里，又给他掖好被，人却并没走开。许延只觉得黑暗里，那更黑的影直往他压来，温的气一拂到脸庞上，立刻又紧张起来：继续装睡？！上醒来？！！！

封毅低笑着扯他被：“伸来，你到底啥啊？”

封毅回看着他笑：“我去拿柴，你炕灶里火不够旺。”说罢掩上门去。

“知了，封大夫！”许延瞅着他笑：“真啰嗦。”

“我没啥！”许延越发窘了，索钻来，还好房里光线暗，脸上的颜也藏在夜里。他睁开睛，封毅侧面向他的轮廓像个线条深刻的雕塑，黑黑地罩在上，却一儿也不觉得压迫，反而带来异样的喜悦和满足。许延侧脸贴上他的，手也抱上去，惬意地眯上睛，享受着上五指的轻柔摩，很快就迷迷蒙蒙半梦半醒。

许延咯咯笑：“我没说，你耳背听错了。”

许延红着脸捂被窝里，想着刚才封毅脸上调侃的笑，汗都快臊来了，听见开门声，更不敢伸来。

封毅笑：“你睡吧。”说着蹲往炕灶里添柴。

许延听见灶门轻轻合上，睛悄悄睁开一丝细儿，只见封毅站起来摁灭了墙上的灯，走来他炕沿边坐，立刻两耳一阵轰鸣，绷得像张弓，睛闭得死紧，脑里几近天人交战：赶他去？让他留？！！！

封毅给他掖好被：“冲澡孔都张开了，一冷一最受凉，冒了看你过年玩儿什么。”

许延睛来：“我睡觉！”

问题还没想明白，就觉封毅温的手抚上他，轻柔地梳理他的发，低声说：“乖，快睡吧，我待会儿再走，火烧起来要撤掉两柴，不然晚上你就成烤猪了。”

“这时候应该在农场喂兔。”黄丽萍拆洗着棉被说：“延延来帮忙被心，今儿个太阳好，把被洗了好过年。”

想着不远。”

“不是，他租了农场的旧猪圈，改成个木板房养他自己的兔，”黄丽萍手上不停，快言快语地说：“那兔老麻烦，

封毅敲他一，开门往外走。许延急问：“你去哪儿？”说罢差咬了，自己都睡觉了，人家封毅能去哪儿，当然回家了。

封毅放柴去揭他被：“啥你？”

自己都不知究竟想怎样，封毅的吻就那样轻轻落了来，蜻蜓般拂过他的唇，那一刹那，天地都仿佛沉静了……许延静静地躺着，听着他打开炕灶柴火，再仔细扣紧，然后开了房门快步去，才慢慢睁开睛，手指悄悄抚上自己的嘴唇，忍不住轻轻笑了声。

惦记着凿鱼的事儿心激动，第二天一早许延就醒了，吃过早饭还没见封毅回家，问黄丽萍：“姨，小毅哥呢？”

许延羞得大气儿也不敢，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甜，闷在被里低低应了句：“嗯……”

封毅揪他耳朵：“说谁啰嗦呢，再说一次。”

“好嘞，”许延忙上前帮着被心：“小毅哥帮农场养兔？”心想他不是自己养长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