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家，说啥谢！昨晚你迷糊过去他才走。”黄丽萍嗔怪地说：“才想告诉你，白沙镇上的农赶了几匹公来，黄师傅找他牵农场里的去种，他说晚儿来找你。”

“切，想耍赖！”封毅一晃就超过了他，掉转来倒退着边跑边笑：“那也没我快！”

“种？”许延拧巾搭上铁丝，过来坐到石桌前，拿起个馒好奇地问：“在哪儿？我去找他。”

“别呀，我还你个宝藏还不行吗？”封毅笑，随手丢了烟：“你学会游泳了吗？我去年发现，二十一公里山腰那儿有个潭，泉积来的，山肚里藏着个溶，特别漂亮，但要潜过去。”

“真的？要潜多久？”许延懊恼地说：“我游不大好。我们那儿的游泳池离得老远，去一趟麻烦透。”他看看封毅：“小毅哥，你怎么烟啦？封叔叔让你？”

我不叫你哥了！”

不一会儿封毅好了饭，叫他去吃，许延才刚吃了两，就听见房间里传一阵纾缓的琴音，丰满的和弦忧伤而淳朴，低沉地直撞人心……他走去，封毅侧坐在床，正抱着吉它垂看向床上的曲谱，左屈膝搭在床沿上，神专注而沉静，悠扬的乐曲自他灵动的指间泊泊泻而……

“呵，”封毅看着他，黑亮的睛盈满笑意：“除了给我，还能给谁？”

封毅睃他一：“怎么可能，我爸不知。”他笑着说：“能在里闭气扑腾两就行，今天刚回来，明天就带你去吧。”

许延洗完，换上净衣服，拿了几本在G市买的吉它曲谱，立刻回到隔，封毅已经在槽边的案板上剖鱼了，看一许延，笑着说：“给我的？是什么？”

“坏小！”封毅恨恨地骂：“看让我逮住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早上，许延推开房门，太阳已经在架东边烧得红红火火。黄丽萍从槽边站起来，两手往蓝布围裙上一抹，快步到灶揭开木锅盖，气腾腾地端麦仁粥和黄暄暄的玉米馒，招呼他：“延延，粥吃淡的还是搁上红糖？”

许延不：“谁说给你的？”

“四十七国边的烂棚里，”黄丽萍说：

第6章黑和白

“切，我自己用，”许延撇撇嘴：“我去你屋里玩儿吉它。”说罢跑封毅房间，从墙上摘那把吉它乱弹起来。小时候就见过封毅这把木吉它，所以回来前，他专门去书店买了几本曲谱。听封毅在院里，一会儿“噪音”一会儿“音”地挤兑他，越发叮叮咚咚弹得起劲儿。

“好。”许延说：“饿死了，咱俩比赛看谁先到家。”说罢不等封毅，咯咯笑着抢先跑起来。

“哼！”许延不服气，贼笑一声，突然一脚踢向沙滩，细白的沙粒立刻扑盖脸向封毅飞去，吓得他上背过躲。许延大笑着超过他，拼命往前跑。

两人笑闹着飞奔到家，都已是灰土脸、汗浃背，双双靠在院门上直气，互相对视一，立刻被对方的狼狈相逗得哈哈大笑，只得分先去洗澡。

“淡的就行，谢谢黄阿姨。”许延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沫，问：“小毅哥昨晚啥时候走的？他早上来找我没？”